第584章 得与失

剩下的那点怯意日子吧，哈哈……”

    岚泽最后那句话在耳边回荡，没有人认为他真的消失了，一切都只是开始，不过是借夏雷的手创造足够多的高手和神兵。

    眼下，一个更大的棋局在暗中运作，一旦发动必定势不可挡！

    血月皇城，月宫之中。

    夏雷呆呆的坐在一方水潭旁边，这里就是他当初带走渺云的芳菲仙台里面，那个散发着刺骨寒气的玄潭。

    叮咚泉水从青幽幽的岩石上滑落，在玄潭一侧的水面上激起细小涟漪。

    蕴含着氤氲紫气的空气中，弥漫着来自各种花草的香气，深吸一口顿觉心旷神怡，这里才称得上真正的世外桃源。

    然而，他没有心情欣赏周围的景致。

    距离大决战结束已有数月之久，回来后他就一直坐在这里，除了有限的几个人谁也不准进来。连续数月，他一直沉浸在颓废和懊恼中，若不是修为遽增自信心爆棚，甚至变得自以为是，也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踏入修真一途至今，尽管遭遇过无数险境，都能在紧要关头化险为夷，可是这一次却彻底打击了他的自信。

    “夏雷哥哥……”

    不知什么时候，渺云站在他身边秀眉紧蹙，柔声说道：“不要这样好不好？这不是你的错，只是因为那个岚泽太狡猾了，你不要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夏雷一动不动也不说话，这段时间他一直这样，如同一尊雕像般，任凭谁跟他说话都不理不睬。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岚泽有所异动大军来犯，我们也不是没有抵抗之力。”渺云依然在安慰着，尽管这句话显然异常苍白无力。

    “小云，我是不是很笨？”

    “没有！”

    见到数月不吭声的夏雷说话，渺云不由松了口气，连忙摆手道：“夏雷哥哥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被人算计不是因为你笨，而是对方拥有我们都不知道的秘法，要不然……”

    叹息声打断了她的声音，夏雷无力的摇头：“但是我输了！战场上没有借口，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他能借助我不懂的东西，就表示他比我强。这些年来我输过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都是因为对方的实力太过强大，绝对的力量下输了也没什么，最后我还是能战胜对手，可是这次……”

    突然！

    渺云俯身从后面抱住他的腰，紧紧地抱着，好像深怕他会离去似的。

    绝美的脸蛋上爬满了泪水，她不断地摇头，语气却充满了别样的坚毅：“夏雷哥哥，不要这样好不好？就像你说的，输了就是输了，何必去计较是怎么输的？这么多年了，小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也说过不再让你受苦，可是我没做到。你一天比一天强大，已经变成超越帝君的人，你知道在决战之日的战场上，你有多威风吗？”

    记忆中浮现出当日的种种，渺云不受控制的身体颤抖起来，喃喃道：“在小云心里，夏雷哥哥是最大的英雄，是永远不会失败的战神。你说过，从今以后要守护着我，如果你不坚强起来我该怎么办？”

    战场上没有借口，输就是输赢就是赢。

    既然如此，何必计较是对方实力太强不可匹敌，还是因为对方诡计多端？自己所执着的根本不是输和赢，仅仅是咽不下被人耍的那口气，然而以前自己又何尝不是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只要还活着就能赢，还有好多好多人等着夏雷哥哥守护，不是吗？”

    是啊！

    渺云的话彻底拨动了他的心弦，颓废、失落、无助、不甘于事无补，百年来走到今天这一步，从来都不是顺风顺水的，失败又能代表什么？

    确实，这次被人算计的死死的，跟随自己多年的神兵被夺走，辛苦大量的势力和夺取的法宝付诸流水。然而，这些从来都不是与生俱来的，既然能从无到有得到，当失去之后同样可以再来。

    至少自己还好好的活着，至少身边的人都安然无恙，其他的身外之物算得了什么？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东西吗？

    “我想……我知道了……”

    喃喃自语的低语声飘然而出，抱着夏雷的渺云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开，一方巨大的太极图浮现在他头顶上。阴阳之道、光暗之道、生死之道、冰火之道，四种大道在太极图虚影中演绎着，不断变幻出神奇的意境。

    得是什么？

    失是什么？

    大道三千皆可成圣，此时此刻被一语惊醒的夏雷，进入了另一种虚无飘渺的领悟之中，渺云从中明显感受到另一种道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