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几处笙歌起落,喧嚣退去繁华谢幕,岁月凋敝,掩盖千载星移斗转。
枫赤如火,燃烧十里山巅滥滥风情,破晓莺歌轻转,苍郁树下衣袂垂静。苦苦熬了数日之久,铁骨铮铮的破月阁众属已是疲惫不堪,却都坚持不肯移开半步,那情形看来,便是死他们亦不会放弃自己的职责使命。
逆天改命之法如何困难重重他们并不清楚,也不知道阁主与红弦堂主在那间密室内究竟如何,精绝祭司临走之时只叮嘱,不可打扰,等他们出来。
这一等就是五天之久。
“东西不吃,多少要喝些水啊。”华丽衣衫在风沙骤雨的磨砺下已失去光鲜色彩,好在眉目如画中妖魅的年轻男子全然忘了这茬,满眼忧色看着十多个顽固不化的人,“谁知道阁主在里面什么样,万一也是虚弱得不行,难道要在下一个人背你们这一群爬回兰陵?”
“阁主一日不出来,我们就要坚守一日,哪像你没心没肺还能吃得下喝得下。”面色极差的九河没好气道。
相处久了众人才发现,这个常年居于画舫之上的男人并没有任何恶意,不过是对探究秘事太过热衷加之性格过于细致罢了,因此看向姑苏相公的目光也都和气不少,可碍着忧心忡忡实在吃不下东西,他们只能心急如焚地盯着密室洞口目不转睛,生怕遗漏半点消息。
如果不是姑苏相公作保,他们本不许古古怪怪的精绝祭司离开,未见到阁主安然无恙前,突然而来的不速之客是敌是友尚不能确定,应该先行扣押才是。然而一方面有姑苏相公阻拦,另一方面又有火神教教主威胁,不得不放其离去——能与阁主相斗两伤的可怕男人,绝不是他们能对付得了的。
精绝祭司在为红弦堂主施了什么怪异法术后又要告诉火神教教主某些事情,是而早在几日前便与其共同离去,连着那团藏有抱膝少女的碧蓝火焰一起不见,除了原地站着苦等的邵晋侯等人外,偌大旷地上也只剩姑苏相公一人走来走去,不时找些食物饮水放下。
晨间风冷如雪,忍饥挨饿兼又不眠不休,围护密室周遭的临时护法们皆是口唇青紫,面色煞白,身子最差的一名子弟实在忍不住,眼白一翻往后仰去。姑苏相公正手忙脚乱照料时,大片墨色翩然落于面前。
“阁主!”眼前一花,当众人看清密室里飞出的一抹身影正是阁主韦墨焰时,个个欣喜异常,低头再看他怀中女子,蓦地目光又黯淡下去。
倾世素颜并未有任何改变,仍闭着眼沉于梦境。
红弦堂主还是无法醒来吗?逆天改命,遭逢天谴,终究只是鱼目混珠之人妖言惑众罢了,却枉费了阁主一世痴情,令人唏嘘不已。
“水。”淡漠男子低低开口。
接过碧绿厚叶卷成的水碗,将清静山泉倒在掌中,小心翼翼拍在怀中女子面颊与额上,再用衣袖轻轻擦去。
韦墨焰不曾预料,那法术的耗力竟会如此霸道,让他昏睡了不知多久。醒来时夏倾鸾还在怀中,她手里那枚血玉指环已经不见,只看得到掌心一点殷红遗迹,人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那一刹他险些断了心念重陷绝望,还以为是失败了没能让她醒来,强自安定心神细细观察后方才安心——尽管还睡着,但原本苍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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