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是蒸汽机车,驾驶室在锅炉与煤水车中间。火车头内狭小的驾驶位置上,一名抗联战士挥汗如雨,卖力的一锹锹向锅炉燃烧室里添煤,司机也是一名曾经当过机车司机的抗联战士。赵尚志站在机车侧门处,手把扶手侧着身体竭力朝前瞭望,车行到铁骊车站,眼看就要出站了,赵尚志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喊停:“停车!停车!”
赵尚志看到铁路边缘一条站内支线上,停着一辆压路车,虽一闪而过但敏锐的赵尚志依然发现了它。
压路车是铁路上巡路用的一种小车,四个轱辘,用人工手摇做为动力。
司机随着赵尚志的大喊拉下紧急制动闸,紧急刹车的列车在铁轨上擦着火星滑行了40多米才艰难的站住,站住后,排气阀发出震天的吼声,将大量蒸汽嗤嗤的排了出去,瞬间弥漫了一大片地域。车厢里还有车厢上面的战士都随着紧急制动调整着自己的姿势,东倒西歪一片。
车刚一停稳,赵尚志就跳下机车,急忙跑到最近的一节车厢车门处,伸手一点点下四名战士,“你,你,你,你,你们四个到左后面,把那个压路车弄到这条线上来,我让这列车后退,给你们让出岔口来。”
一个战士愣头愣脑不明所以,问了一句:“赵部长,那玩意那么慢也载不了几个人,要那玩意干嘛呀?”
“前边探路,注意敌军动向!”
在攻破带岭车站的时候,富于作战经验的赵尚志就留下一个小队的战士,让他们控制了车站电讯室等要害部门,让他们两小时后向上一级车站管理部门发出了虚假的欺骗电文,如今两个小时已过,敌人极有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行踪,本列车也顺利到达铁骊,再往前走的话,就需要谨慎了,他可不想中了敌人埋伏,将本列车开到沟里去。
赵尚志的担心不无道理,他是按照鬼子最短反应时间来判断敌人的动作,但是他将敌人的反应想象的过于快了,压路车开出后,直到快到达被炸毁的那一段路基处,此地修路的日伪军及修路队才收到警报,此刻哈尔滨方向开来的日军炮兵联队的列车,也正小心翼翼的通过这段刚被修补好的路段。
压路车上的战士发现了敌情,鸣枪示警。与此同时,日军炮兵联队的指挥官上板胜大佐也知道了真情,果断停车布防。
天微明,鬼子列车上的“皇军”收到了命令,紧急拿起各式轻武器急匆匆跳下平板车,在此起彼伏的口令声中,向车头方向集中并前进,也有一些日军则沿铁路两边散开,匆匆布置伏击阵地,还有一些日军手忙脚乱的从车板上向下拖曳各式火炮。
赵尚志的火车离此只有一公里缓慢的行驶着,车上的战士像下饺子一样一串一串的从两边车门涌出,散落在路基沿线。最后一名战士跳下了车厢,列车发出一声尖利的鸣叫,陡然加快了速度,喷吐着浓烟轰隆隆的向着鬼子列车冲了过去。已经跳下列车的抗联狙击手将枪架在各种遮断物上,或者干脆就架在战友身体上,立姿或跪姿向前射击,清除妄图炸毁铁路阻止抗联列车冲击的鬼子。
一分钟后,携烟吐火风驰电掣的列车带着巨大的动能迎面撞上了鬼子列车,机车相撞,水雾蒸汽,熊熊炉火四处喷射,隆隆的撞击地动山摇,巨大的噪音响彻大地,两列车的前几节车厢毫无例外脱轨了,翻倒在路基下。
杀!杀声四起!赵尚志又一次发挥了作战勇猛的特点,指挥着战士们铺天盖地冲了过来,凶猛的炮火瞬间覆盖了鬼子匆匆布置的阵地。
两个支队的迫击炮手拼命移动到炮击距离内,快速的支起炮架炮身,急速发射,远远近近的炮火不遗余力的开火发言。不少已经冲到几百米距离的火箭筒手也将目标对准了列车,一枚枚长长的火箭弹拖着尾烟直刺列车。
抗联炮火频频光顾鬼子列车的光板车厢,鬼子的大炮根本来不及卸下,不少捆绑在列车上的重炮被打中成了废品。车板上落弹处,正在奋力“解放”大炮的鬼子炮手伤亡惨重,一长列车板上腾起了浓浓的黑烟与烈火,被引燃的弹药噼噼啪啪燃烧着,不断殉爆,时不时爆出一团巨大的火球。
鬼子的炮兵联队失去了火炮的优势,本身又缺乏轻武器,缺乏对抗步兵的经验,面对排山倒海般冲过来的抗联战士,抵抗的没有什么章法。
在上板胜疯狂的吼叫声中,跳下板车的鬼子竟然奇迹般的组织起两个中队的兵力,在有限的几挺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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