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着自己进入抗联阵地后,那群中国人会不会撕了自己。痛苦焦灼撕咬着竹下脆弱的心,他不禁疯狂的喊了一句,“天照啊,为什么是我啊?武夫兵卫熊那家伙中国话说的更好啊,就因为他是贵族吗?这不公平!”
可是哀嚎并不能帮上他的忙,到了前沿,竹下蛮横的向前线指挥官要了两个少尉做跟班,无可奈何踏上了劝降之路。
鬼子的炮火停了。趴在掩体中的马迁安疑惑的看了看身边的七中队指导员陈士增。陈士增带着幸存的伪军新附官兵重新归入七中队建制,这支英雄的部队不能消失,也不可能消失。
陈士增点点头,很肯定的说道:“,炮停了,估计要发起进攻了。”
“三个人的进攻?”马迁安早已举起望远镜将对面情况看清,顺便“纠正”了一下陈士增的判断。
“三个?”陈士增连忙举起望远镜也看过去。
竹下强自镇定的面孔出现在抗联指挥员们的镜头中,马迁安分辨的仔细,竟然看到了竹内额头上的水和闪烁的眼睛。
竹下一边走,一边大声喊着什么,距离太远听不清楚。竹内的距离离李凤山指挥的机枪阵地大约300米,机枪可以打到,但李凤山对这三个人兴趣不大,这不是进攻,不值得暴露机枪阵位。
100米,竹内的喊话声清晰了很多,马迁安也听明白了,原来是他妈的下劝降书的。
“一个人进来,另两个人回去!”马迁安抹抹嘴角吩咐旁边的战士去通话,送信就送信呗,那么多人干什么?想偷窥啊?
一会功夫,恳请要见到抗联最大头目的竹内被带进了屯垦点里,在一座刚刚被炮弹炸塌的房屋残垣后面,马迁安接见了他。
解开眼睛上的黑布条,竹内看到了一群脸带蔑视表情的精壮汉子,他们几乎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斑浊的血迹,污秽不堪,一股浓浓的血腥气与杀气弥漫在他的身边,竹内不由自主一缩脖子。
这些汉子身上的血都是肉搏时留下来的,有自己的但是敌人身上的更多,竹内懂得分辨,竹内心惊肉跳的等马迁安看完劝降书,忐忑不安的问了一句:“你们的?投降?”
马迁安冷着脸将手中的劝降书交给旁边的人,学着竹内的口音对周边几个指挥员说道:“136旅团的,老对手的,他的,要我们投降的,要不要的?”
这老破“协和语”听着十分的别扭,说得也很别扭,日本人发明的玩意儿,还有诸如米西米西的,花姑娘的有?等等,马迁安故意学说,开竹内的冷幽默。
周围的人哈哈大笑,信任七中队代中队长的苏继贵将劝降书一把扯碎,竖起一根手指对着竹内摇摆,回道:“米西米西你的,投降的不要!”
竹内急了,抗联撕毁劝降书,大不妙!是不是连我他们都想撕啊?
竹内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慌忙举了一个例子:“你们抗联的军长谢文东已经归顺,现在正处于我们的保护之下,生活在风景秀丽的鸡西煤矿,还是一个大把头呢,是一个大队长,我们说话的算数,你们的要投降,统统把头的干活,金票大大的,要是还想当兵,满洲国团长的干!”
马迁安怜悯的看着竹内,心道:你提谁不好?提谢文东干嘛?你知道老抗联战士对他咋评价的?
“嗬!团长的干活啊!”
“吆!大把头啊!”
周围响起一片嘈杂的声音,竹内听的很不舒服,他听到了磨牙的声音。
“你们不会杀我的干活!我是信使,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竹内面对一群怒目圆睁的汉子,失去了镇定,嚎叫起来。
马迁安微微一撇嘴角,上前“温柔”的扶了一把即将倒下的竹内,戏道:“杀你个废物干什么?你回去告诉土古,让他想想乌拉嘎,再告诉他,我们就是曾经打的他屁滚尿流的那一支抗联,不服气可以面对面再来杀过!”
“什么?你们就是?”竹内不愿回忆那次惨痛的经历,他也参加过那次战斗,好不容易装死才逃出的包围圈,冤家路窄,又碰上了。
“是!如假包换!”马迁安收起戏弄的表情,严肃正色表了态:“我们宁愿战死疆场,也不愿做你们的走狗,让我们投降,办不到!”
竹内呆呆的愣了半晌,陷在震惊中不能自拔。
“带走!”马迁安吩咐一句,不管竹内如何失魂落魄,自己则大踏步走向阵地,最迟再有10分钟,一场残酷的战斗就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