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确定了对这支抗联的态度。
第二日上午,马迁安率队来到了呼索部落的主要聚居地,乌热松领着几个主要头领拥簇着张小花等在路边,准备迎接抗联的首领。
张小花看到走在队伍最前边的马迁安,抑制不住满脸的兴奋,呼喊着冲上前去迎接,欢乐地神情迅速感染了几个鄂伦春人,几人交头接耳试探着问了问身边“顺风好”的人,才知道抗联那个大首领竟然是张小花的郎君,不禁又是一阵惊讶,原来张小花竟然投了抗联,这鬼丫头片子,连叔叔们都骗。
部落依山傍水而建,坐落在朝阳背风山坡谷地里,清清小溪从几十个“仙人柱”(鄂伦春人独特的居所)中间穿过,穿着狍皮衣服的孩子们在草地上互相打闹玩耍着,远处二十几匹猎马悠闲地吃着嫩草,十几条猎狗像迎接老熟人似的围着人群打着转,甩着尾巴,仙人柱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走出仙人柱看稀奇,人喊马嘶的显然好久没看到过这么多人出现在他们这里。
马迁安一边热情的与乌热松等寒暄,互相介绍认识,一边看似不经意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看到山坡上小溪边的鄂伦春人差不多有一百三四十人,看来除了出去打猎的,剩下的人基本都出来了,青壮年男子有几十个,都没有携带武器,张小花的兄弟也参杂在其中,与鄂伦春人之间的神态也较亲密,看来对方已经放下了戒备心理,完全把他们当客人来迎接了,马迁安放下心来,转过头对身后跟着的李凤山挤了挤眼睛,李凤山会意,拖后几步悄声命令自己的队伍解除戒备,就地休息。
在一个很大的“仙人柱”里,族长乌那坎迎接了马迁安一行人,马迁安按照张小花的指点,一本正经的按鄂伦春人的礼节向等候在那里的族长乌那坎赠送了20支莫辛那甘步枪和2千发步枪子弹。
一番寒暄,在两个鄂伦春小姑娘奉上马奶茶,茶过三巡后,大家变得不那么拘束了,随即打开了话匣子。
20支崭新的水连珠(莫辛那甘步枪)整齐的摆放在宾主面前,坐在主位上的乌那坎老爷子无声的笑了,抖动着如雪眉毛咧着嘴巴很开心。
他用枯瘦的手掌抓起一支步枪,轻轻的摩挲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好……好哇!是支好枪啊,是正宗毛子货!不知马首领是从哪里弄来的?”
“老人家见过?”
“见过,也使过,我年轻那会儿,我爷爷领着我们家族在大兴安岭打过**子,用的就是这种枪,不过好像比这支枪长点。”
当然了,马迁安带给他的是最新型的,老爷子几十年前使的是老型号的,枪管比较长。
既然老爷子将话题扯到了打**子身上,马迁安马上抓住了这个话题,试探着问道:“乌那坎爷爷,当时您家族打**子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乌那坎眉毛挑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忽然射出一道摄人心魄的光芒来,“马首领,打**子还用谁命令吗?他们占了我们的山杀了我们的人,我打他们天经地义。”
“那现在日本人也占了我们的山,杀了我们的人,你们为什么不打?”
乌那坎没料到马迁安会问出这么尖锐的问题,愣在当场,屋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过了好半天,乌那坎才低头无奈的说:“日本人又没有占我的山,也没杀我的人,干嘛要打他们?”
马迁安摇摇头笑了一下,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乌那坎的话语很没有说服力,周围的人看出老族长有些言不由衷。这是一个机会,马迁安当然不能放过。
趁着招待客人的酒宴开席,马迁安以其豪爽的酒量征服了同样好酒的鄂伦春汉子,在席间马迁安给他们灌输了许多“新奇”的理论,国家、民族、统一战线、汉奸帮凶的定义和解释等等,解释了抗联的信仰、目的与任务,马迁安尽量用浅显直白的话语阐述自己的理论,听的有心人不住点头沉思。
席间奇可图忽然咳起血来,周围的人都带着怜悯看着他,尽量避开他一点以免被他喷出的血沫沾染。
微醉的乌那坎心痛的扭过脸去不忍再看。
奇可图挣扎着要退席,被马迁安拦住了,马迁安问:“奇可图大叔,您这像是肺痨,得用药啊?您平时用什么药?”
奇可图惨笑了一下,低声道:“嗨,能用什么药?我们又不懂,还不是日本人给的福寿膏,他们说那东西包治百病,吃上了是精神一会儿,可过一会儿就不行了,身体越来越坏。”
马迁安马上吩咐人将支队的军医叫了过来,一番检查后确认是肺痨(肺结核),在检查过程中,马迁安还了解到近几年日本人给了他们好几百两鸦片,让他们一有病就吃鸦片,病人的病倒没见好反而身体越来越虚弱,3年功夫死了30多口。
马迁安气得对乌那坎吼了一声:“乌那坎爷爷,你们不要再上日本人的当了,鸦片是毒品!根本不是药品,你们要是信得过我,我把医生留下来,一个月内把你们正在生病的人都治好,条件是生病了不要吃鸦片,怎么样?”
没等乌那坎说话,咳嗽刚好一点的奇可图一把抓住马迁安,喘着粗气艰难的问道:“你说的当真?真能……咳……治好我的痨病?”
马迁安斩钉截铁:“只要你戒了鸦片,我保证治好你的痨病!我们抗联绝不会欺骗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