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放下手中酒盅,同样拱手答礼:“其色正,映天光而泛微黄,入杯三息而气泡散,荡之轻贴挂壁,此酒既为常老板亲手所酿,想必阁下在烧锅温度、冷却时间和滤酒之技上已有极高的造诣,佩服佩服。”
常老板面泛得色,却又不敢插话,静静听小宝往下点评。
“其香腻,细细四散,柔和而纯正,隐隐有如君子之道,温和如玉,刚正不阿。”
常老板频频点头,若有所悟。
不料小宝话锋一转,又道:“只是,放香过于直接,稍微少了些回绕之意,导致回香略略欠弱,可能是配比时过于担心主次颠掉,回味之香不够足量。”
常老板闭目微思,脸上泛起恍然之色,连连拱手道:“明白了,明白了,在下于酒成之日,总觉得回香有所欠缺,却不知缺在那里,今闻阁下一言点醒,万分敬佩。”
小宝微笑道:“不敢不敢,在下也是随口说说,不当真的。”
“再说到这味,此酒入口绵软,在舌齿间激荡后三次,渐渐展露甜中稍苦,入喉再变,苦意尽除,莫非常老板在出锅前加入了紫叶草$↙,、早春花之类的草药不成?”
常老板又回头与红衣女子对视一眼,放声大笑道:“高明,果然高明,猜的一点不错,正是加入了紫叶草,今日得遇知己,心情大爽,来来来,娘子,去做几个小菜,今日要与小兄弟不醉不归。”
小宝眨眨眼,不解道:“不是还有第三题吗?”
常老板哈哈一笑:“第三题考的是小兄弟的酒量,就是这银光醉配我娘子亲手烹制的桃仁山鸡丁,考考小兄弟多少杯才能喝醉。”
小女娃娃在常老板身后又叫又跳:“噢噢噢,有桃仁山鸡丁吃啰,娘亲要做好吃的的啰……”
红衣女子答应一声,牵着小女娃的手往后厨去了。常老板对小宝道:“还没请教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小宝答道:“在下丁小宝,家住宣北坊离此地不远,今日上街给家中带些零碎物品,没料到竟无意中撞到常老板店里来了,真是巧的很啊。”
“巧的很,巧的很,”常老板高兴地说:“小宝兄弟年纪不大,却对鉴酒如此精通,莫非家中有酒道高人?”
小宝谦虚道:“在下自小受到家中一个长辈影响,算不上什么精通,只是喜好而已,常老板不但精通鉴酒之术,还擅长酿酒之法,这才是我酒道真正的高手啊。”
常老板赞道:“我哪算什么高手,酿酒之法还多有缺憾,今日小宝兄弟一杯酒就能指出不足之处,在下收益颇丰,不如小兄弟有空多来走走,你我平日里多探讨些酒中三味,岂不是一大快事?”
小宝大喜,连连称是。心道恭妃娘娘简直神机妙算,她怎么就知道这儿有这么一位爱酒如命的常老板呢?今日结交,果然是前些日子勤学苦练的鉴酒之技起了作用,否则不要说与常老板结交,恐怕连这小酒馆的门都难以跨进来。
不过再一想,心中好奇心大发,这位常老板看上去除了对酒道痴迷,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这家小酒馆看上去倒是觉得与众不同,哪有开门不愿意接待客人的,张口就是一百两银子一壶酒的赶客人出门,这是做的哪门子生意?
想到此处,试探着问道:“常老板,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指教。”
常老板今日无意间得遇酒道知己,心中高兴,笑呵呵道:“丁兄弟休要客气,我比你痴长几岁,若不嫌弃,你就叫我常大哥,我叫你小宝兄弟如何?小宝兄弟有话尽管问吧。”
小宝自然满口答应,问道:“我看常大哥这间酒馆已经有些年头了,难道一直就是非酒道高手恕不接待的规矩吗?如此做生意实在让小弟心中困惑啊。”
常老板点头解释道:“小宝兄弟有所不知,小店也不是一直不接待客人,实在是你嫂嫂这几个月心情不好,难以下厨做菜招待客人,所以哥哥我才临时定的规矩,就是为了让她图个清静。”
小宝恍然道:“原来如此,不知嫂夫人遇到什么难事了?小弟我认识的人也不少,说不定能帮上一把。”
常老板叹口气:“多谢小宝兄弟热心,这个忙是谁也帮不上的。实话说了吧,我和你嫂子去年生了一个小女儿,恩宠异常,谁料天不如人愿,今年五月就生了一场大病,就这么去了,才七个多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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