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人;在你困难的时候,默默的竭尽全力帮你的人;同时,也可能会是和你喜欢上同一个女孩子的人。
当然,对于这个时候的他们来说,还远说不上喜欢啊爱之类的,充其量就是看那个女孩子觉得顺眼,很舒服而已,远没到《少年维特的烦恼》中,少年维特对夏洛蒂的程度。即使隐约觉得自己的感觉就是喜欢,父母老师一贯的教导,让他们自觉自动的把这个念头马上给掐灭。只不过,在面对的时候,多少总还是会流露一些出来。
他们接着谈二班,总体来说,二班女孩子的水平是要差一些,除了一个姓胡的女孩子,肖志杰认识,他希望小学的同学,能有温红的水平,其它的都一般。
冯一平就有些想笑,看来不管是十几岁的男孩子,还是几十岁的大男人,有一个话题是永恒的。
身后的这颗柳树,他也有印象,三年后,知道自己离县高中录取分数线还差20多分,看到成绩的时候,他应该是沮丧到绝望。
所以他从学校出来,也是在这棵树下,呆坐了个把小时,应该和后来的仙侠小说里写的悟道的状态很相似,心思通明,身无外物,好像什么也没想,又好像什么都想了,整个人好像进入假死状态,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说不定在下一刻,灵魂就会脱离*,大圆满,大解脱。
如果没人打扰,如果最后不是一个过河的乡亲把他叫醒,他那天可能会在这一直坐下去,直到坐成雕像。
从懵懂中醒来的时候,他还恍恍惚惚的,以为只坐了那么一会,一看柳树的影子,他刚坐下的时候,应该是正午,树荫刚好罩住坐在树下的他。现在柳树的影子在地上拉的老长,他彻底坐在大太阳底下,身上热气腾腾,满头满脸满身的汗,而这一切,他竟然都感觉不到。
那样的状态,一生就只有那一次。
从知道分数的那一刻,他就懵了,父母一向希望的,他也无数次幻想过的,上高中,上大学,然后找个好工作的梦,毫不留情的破灭了!眼前雾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前景,也找不到出路。在那之后的几天,他一直都浑浑噩噩的,脾气也特别差,直到后来父母给他定了县里中专最贵的一个班,他才好一些。
此时冯一平再一次坐在这里,想着从前,不应该说是从前的以后的事,一时颇有些感概。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学校里传来上课的铃声,冯一平拍了拍身后的柳树,在心里默默的说,“这样的情况绝不会再出现!”
穿上鞋子,和他们两个一起向大门跑去。
王玉敏就站在操场前的一棵梧桐树下,手里拿着把小铲子,看他们进来,就挥手示意,让他们过去。冯一平推了王昌宁一把,让他回二班,自己和肖志杰跑过去。
两个月的暑假过去,虽然三年级的暑假也没放,一直在学校补课,但操场用的少,所以,现在操场上的很多地方,已经长满了野草。
操场的一角,同班的十几个男生正蹲在地上除草,他们两个乖乖的从班主任手里接过小铲子,见到长的浅的就用手扯,深的再用铲子挖,半节课过去,总算是完成任务,操场被他们挖出一个个小坑,而野草完全绝迹。
好吧,一身的臭汗,是免不了的。
也没地方洗澡,学校本来就没有澡堂这个硬件,只好用脸盆到厨房外接水,然后回宿舍擦了几把。
下午还没有正式上课,也没有老师看着,大家都在教室里自习,小声聊天的人也不少,还有的趴在桌上睡觉。
教室里充满着新书的香味,交了学费的同学,已经领到课本,剩下没交的,包括冯一平在内,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同学,还没领到,估计要等明天才会发。
冯文也没有领新书,这时却翻着一本16开的书,冯一平知道,那是新的《历史》课本,肯定是里面温红的。
冯文幸灾乐祸的问冯一平,“出校被抓住,除草去了?”
冯一平拿出冯海涛的旧课本,回了一句,“是啊,出师不利!”
“扑哧!”两边都有笑声传来。
下午四节课的时间,就这过去,冯一平还从温红那里借来《英语》课本翻了翻,现在觉得很容易,一年级的《英语》,还很浅,中专学了三年,虽说不少都还给了老师,总有一些留下,加上他后来在网上看了那么多美剧,好莱坞大片,那些年熏陶下来,也学了一些。主要就是后来带着全家在东南亚旅游好多回,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从大学找了一个妹子,和老婆一起接受再教育,一周四小时,恶补了三个月,发音当然说不上准,但应付旅行途中的一些交流,却是没问题。所以,至少现在一年级课本里的这些简单会话,完全没问题。
晚饭的时候,三个人还是聚在一起,把剩下的新鲜菜一扫而光。
吃完饭,离上自习还有近一个小时,冯一平找肖志杰和王昌宁,先到宿舍拿毛巾,塞在腰间,还是朝河边走,却不是看风景,而是去洗澡。
冯文看到他们腰间鼓鼓囊囊的,也跟了上来。
出校门,沿河向下走,大约一里地之后,有个拐弯,这里河堤边的树木粗壮,能有效的隔离外界的视野。事实上,将来两年的夏天晚上,他们会一直在这里洗澡,只不过现在第一天,冯一平就带他们来到这个地方。
四人都是小伙子,晚饭后,附近也没有其它人在,四个人三下两下的就脱个精光,在不深的河水里狗刨——冯一平是名副其实的狗刨,他一直是不会游泳的。
这次回校,好在没有老师等他们。
初中的第一个晚上,12的冯一平失眠了。9点40熄灯后,同学们相继进入梦乡,听着蚊帐外蚊子的嗡嗡声;翻身导致床发出的叽叽呀呀的响声;此起彼伏的鼾声;床另一头传来磨牙声;角落里时不时冒出的一两句含糊不清的梦话……,
冯一平不但有个认床的臭毛病,睡觉的时候,还对声响特别敏感。睡觉的时候,手表、闹钟,一概不能放在卧室里。不说闹钟的滴滴答答声,就连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秒针走动时发出的声音,他都听得一清二楚。眼下这种情形,他如何能睡的着!
好多年没有住过集体宿舍,更没有在翻身都做不到的床上睡觉的他,就这样听着寝室奏鸣曲,盯着窗外,在那皎洁月光下,灌木丛伴着虫儿的鸣叫,随着时而吹过的风,在随意摇曳。
看了大半夜吧,直到远处有鸡叫声传来,他才勉强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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