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基本每个周末,安以泽都会过来。
按安以泽的原意,是想隔日便过来一次,但苏简阻止了他,对他道:“我说过,我过来是想冷静地想一想,你老跑过来,我还怎么冷静?”
虽然苏简说过周末自己乘车回去,但安以泽不愿意让他一个人辛苦地坐长途车,便总是自己开车过来。这边条件虽然简陋,但风景却确实优美,空闲时间,两人便常出去溜达。有时是开车去隔壁小镇吃特色小吃,有时是徒步溜达着在乡村公路上漫步,有兴致了他们会去周边的山坡上村子里踏踏田间小路,而晴好的日子里,两人也会在小河边支根鱼竿,靠在一起暖洋洋地晒一个下午的太阳。
苏简有些感慨:“总觉得有点诡异,你竟然跟我一起做这些事。”
安以泽拥着他:“因为是你,我才做这些事。”
苏简笑起来:“那倒是,如果不是因为想看你摔倒在水田里的样子,我干吗要去踩田埂啊?”
安以泽:“……”
自从第一次过来做了一次饭之后,安以泽便没有再做过饭,倒不是安以泽不愿意做,而是每次安以泽过来之前,苏简已经提前买好了一大堆菜。
吃饭的时候,苏简展示着一桌子菜神情得意,倒是安以泽瞅着桌上的菜色,微微一怔。
都是他喜欢吃的。
苏简自己买菜做菜的时候并没注意到,见到安以泽的神色这才反应过来,忙解释道:“最近萝卜比较便宜,所以就买了萝卜来炖牛肉,而我先前尝试了一下粉蒸排骨,发现味道确实不错,所以就做了,还有剁椒鱼头,那是我自己想吃的!”
安以泽也不戳穿他,只是默默地吃。
苏简看他米饭一碗接着一碗地盛,待吃完饭后便自动自觉地坐到他身边,撩起袖子,热情道:“亲,需要我帮你揉肚子吗?”
安以泽:“……”
.
又到了周末。
苏简周五下午没有课,小镇的学校对于员工要求也不严,于是苏简批完了学生的作业,便溜了出来买菜。
虽然又开始下雨,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但苏简的心情却莫名地好。菜市场旁边的街头音像店不间断地播放着农业重金属音乐,苏简听着也觉得挺好听的,还不时跟着哼上两句。
因为心情不错,苏简买菜的时候甚至没讲价,听着老板眉开眼笑地说着“闺女真爽快”,苏简惬意地想:虽然做不到安以泽那么粗暴炫富,但好歹他现在也算能做到土豪表现之一的喝酸奶不舔盖了!
然而想到喝酸奶不舔盖的缘由,苏简却不禁微微有些不自在起来。
先前安以泽过来的时候,特地给他带了他先前喜欢喝的某品牌酸奶,苏简很开心,当场就撕开包装,然后照例先舔了一番沾了酸奶的盒盖。结果等他不经意抬起眼,才发现安以泽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然后安以泽便摆着一张一本正经的脸,用“你嘴角沾酸奶了,来,擦擦”这样一本正经的理由,直接将他的嘴脖子和前胸舔了个遍,比他自己舔酸奶还认真……
苏简回过神来,赶紧付了钱,提着一大堆东西来到了自己的宝马前。
宝马是安以泽特地买的自行车,安以泽自己也有一辆。安以泽过来的时候,两人不时便会骑着车出去逛。乡村公路上没什么车,两边都是田野,四面除了鸡鸣狗吠的田园之声便只剩下了风声,苏简心情一好,便时常拉着安以泽赛车。只是有一次,苏简超过了安以泽后,便回过头去笑话他,这时前面忽然来了一辆汽车,苏简正在兴头上,并没有怎么注意,于是待那辆车喇叭忽然响起,他登时吓了一跳,手上一个不稳,便往旁边的水田冲了过去……
想到那天自己满身泥水狼狈不堪从水里爬起来情景,苏简就忍不住想扶额,好在安以泽全程倒没怎么笑话他,只拧着眉直接拉了他回宿舍洗澡换衣服,然后将他塞到了被子里捂着。
苏简披上雨衣,然后骑车回宿舍。
刚到家,便接到了安以泽的电话。得知安以泽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就能到,苏简挂了电话后便蹲到了水桶前。桶里有一条鱼,是他前两天没事自己一个人去小河边钓的,先前他没兴趣吃,便搁在水桶里养了起来。苏简伸手拨了拨水中的鱼,悠然道:“鱼生苦短,对不住了啊亲,没办法,安叔叔喜欢吃松鼠鱼,有什么怨气,请不要客气地找他吧!”
苏简哼着《忐忑》开始切菜,旁边的高压锅呼呼喷着气,虽然外面雨越下越大,空气十分寒凉,但屋里却自成一方安宁温暖的小天地。
待到所有任务完成,苏简看了下时间,发觉已经过了一个小时。畅快地呼出一口气,苏简解下围裙,不经意瞅到围裙上的喜羊羊图案,想起先前人高马大的安以泽穿着西装系着羊咩咩围裙做饭的情景,不禁暗自一乐。
将饭菜摆好,苏简坐到桌旁,看着自己的作品,十分自得,本想伸手拈一块吃,但想了想,又忍住了。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哗哗地响个不停。因为远离都市喧嚣,这里的夜晚十分宁静,雨声也听得分外清晰。苏简抬头往窗外望去,只见屋内灯光映亮了窗外雨水,倒增添出几分迷离来。
苏简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听过这么纯粹的夜雨声了。而此刻屋外夜雨潇潇,昏黄的灯光下,自己趴在摆满了饭菜的桌上等一个人到来,这种场景,记忆里则从未有过。
苏简将脑袋转了个方向,脸朝向了门口。
自得知安以泽第一次进屋是从楼下宿管大叔那里借的钥匙之后,苏简便给安以泽配了钥匙。苏简脑袋搁在手臂上,心里无聊地猜测,等一下安以泽来的时候,是会敲门呢,还是自己掏钥匙开门?进门第一句话又会说什么呢……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敲门声没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也没听见。
苏简瞅了瞅桌上已经渐渐失去热度的饭菜,皱起了眉头,拿起手机开始拨安以泽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苏简一愣,挂了电话又再拨打了一遍,耳边的女声依然机械地重复着上面的话。
怎么会忽然关机了?难不成是没电了?
苏简有点焦躁,趴窗户上望了望,外面黑漆漆一片,并没有看到车灯的亮光。苏简皱着眉头退回来,在桌边坐了一会儿,然后拿起手机开始玩切水果。
只是平时已经练得很漂亮的技术在今天似乎也受了潮,连续好几次没一会儿就GAME OVER了。苏简愤愤地退出了游戏,又看了一下时间,发现才过去十分钟,便又强迫自己等了等。
然后又半个小时过去,安以泽人仍没到,手机也还是打不通时,苏简便有点坐不住了。
想了想,苏简拿起雨伞,下了楼。
苏简站在楼下往远处望了望。除了路边偶尔零星的路灯光外,四处都是一片黑暗,而黑暗里,除了雨声,再没别的声音。
正在苏简犹豫着是不是要撑着伞去趟校门口时,旁边正听着收音机的宿管老大爷忽然伸了个脖子出来:“苏老师,这么晚还要出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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