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不让自己上山,原来这山上有大型野兽!
想到这里,苏利紧张起来,他从包里拿出一把蒙古刀擎在手里,站起身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树林。
树林里静得可怕,风也停了,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股腥臭的气味。
苏利虽然经常在野外跑,但还真没有和大型食肉野兽打交道的经验,就连手上这把蒙古刀,也是去年去内蒙古拍片的时候,好客的主人赠送给他的解肉刀。
不知什么时候,若有若无的喘息声又响了起来,腥臭味也越发的浓重,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飘荡在苏利的周围。
苏利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却发现这股血腥味不是从鼻腔里钻进来的,而是像渗进了自己的大脑和骨髓里,即使屏住呼吸,也觉得自己浑身都是浓重的血腥味,那感觉就好像有人在他的身体里杀了一个人一样,似乎他的身体里弥漫着的都是别人的血,现在这些血正在替代他自己的血,在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浓浓的恶意和腥臭味儿。
苏利握紧了手里的刀,左顾右盼,不知道这不知名的野兽究竟躲在哪里,什么时候会出来对自己发起致命一击?
他心里暗骂杠子那懒狗不中用,平时懒也就罢了,现在这要命的关头,它竟然还在山下呆着不上来助主人一臂之力。
不知道什么时候,树林里起了雾,先是淡淡的乳白色的雾,紧接着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浓一些的粉红色,然后,雾的颜色越来越深,笼罩了整个树林和石阶,那颜色,竟然是血红的。
同时伴着雾气包裹着苏利的,是浓浓的血腥味。
脚下的石阶已经看不到了,就连手里的蒙古刀也看不到了,苏利的眼里只有一片血红,伸手不见五指的血红。
苏利只觉得毛骨悚然,他孤独地站在石阶上,一动也不敢动。他心里很清楚,这样的环境下,哪怕踏错一步,都会让他从几十丈高的石阶上掉下去,轻则伤筋动骨头破血流,重的话,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周围像真空般地安静,浓浓的血雾几乎要凝成实质,苏利觉得身上的衣服都被浸湿了贴在身上,也不知是血雾的原因,还是被自己的冷汗浸湿的。
他慢慢地蹲下来,大声地喊了杠子几声,可是无论他怎么大声叫,都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能感觉到自己声带的颤动,但就是没有声音发出来,或者说,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声音似乎被血雾吞没了。
杠子也不知道野到哪儿去了,四周依旧是寂静一片。
这山绝对有问题,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苏利做为一个优秀的摄影师,野外生存的经验也不算少,他很快镇定下来,把蒙古.刀交到左手上,伸出右手试探着去脚下摸索,看看能不能摸索着石阶慢慢下山。
他的手停在了脚下。
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在这一瞬间涌入心脏,他听到自己的心脏轰隆轰隆地跳个不停,一种极其恐怖的情绪瞬间席卷了他的心灵,哪怕摸到一只史前巨兽也没有现在这种感觉恐怖——他摸到了自己的鞋底!
他的手指清晰地摸到了自己登山鞋鞋底上的花纹,甚至还摸到了卡在鞋底花纹中的一粒小石子。
他竟然是站在虚空中的?
饶是苏利见多识广胆子也大,这时也不禁失去了镇定,他尖叫一声,发现还和刚才一样,声音似乎被血雾无声地吞没了。
脚尖向前虚探一步,发现前面是空的,向后轻轻地踩了踩,后面也是空的,苏利浑身冒着冷汗不敢稍动,谁知道自己究竟在哪儿?万一踩空了掉下去,掉到山下也就罢了,怕的是不知道究竟会掉到哪儿。
血雾弥漫,呼吸间满口满鼻都是血腥味,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又一次响了起来,苏利浑身一僵——一个冰冷滑腻的东西慢慢地缠上了他的脚踝,同时,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脖子后面轻轻地吹气,细细地低声呢喃着:“我饿了,有吃的吗?”
苏利循着声音的来向,抬手就是一刀刺了过去!
嘻嘻一声轻笑,喘气声消失了。
脚踝上的东西却以极快的速度钻进他的裤子里,顺着小腿爬了上来,所到之处又冷又黏,苏利只觉得半条腿都变得冰冷麻木,他不敢犹豫,伸手按住那个东西,隔着衣服,只觉得那东西凉凉软软的很有韧性,在他的手心里挣扎拱动着,用力地想要挣脱他的手。
呼哧……呼哧……喘气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苏利五指握紧那个条状的东西,另一只手把蒙古刀伸到那东西和腿的的空隙里,死命地一挑!
那东西扭了几下,从他手里挣脱。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