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锁定着自己的目标。黄忠抽出五根箭,强弓在手,力挽如满月,寒芒射向了李蒙。
四十步,西凉军卷起的黄尘已经开始飞舞,但丝毫掩不住他们那嗜杀如血的眼神就是这时候了
张扬在马上身躯一挺目光一凝,黄忠同时厉喝道:“神臂营,射”
他的话音刚落,“噌”“噌”“噌”的利箭离弦的响动不绝于耳,飞蝗般的箭雨划破长空带着清幽的呼啸,向着前面尘雾里的西凉军飞去
箭如雨下,四十步内官军的硬弓足以射穿薄薄的盔甲,何况飞骑迎面,更是变相加大了羽箭的杀伤力。
第一波羽箭飞过,尘雾中顿时嘶鸣声,士兵落马惨呼声不绝于耳。箭雨给他们造成了阻碍,进一步减缓了他们的速度,但是他们仍被惯性带着一路前行,短短一息时间他们就已经冲到了三十步外。
而黄忠也出手了但是李蒙眼疾手快,惊呼一声扬刀猛磕,厚厚的刀刃击在箭头上,羽箭带着一道刺眼的火花,斜飞出去,直直击穿李蒙身侧的一员偏将的喉咙,羽箭带着磅礴的血雾从偏将脖子后面探出了头。那偏将,双眼瞪圆,如同木头一样从马上栽倒下来,然后消失在后面轰隆的骑兵阵里。
黄忠也不懊恼,一箭不中,又飞快地补了两箭,但李蒙也是宿将,从刚才磕飞黄忠那一箭就知道对手这一箭力道有多大,所以直接藏于马背后面,紧贴在两个护卫一侧,轻易不敢露出真身。
“射,给我射”李蒙没料到第一波箭雨就给自己带了如此大的麻烦,不由恼羞成怒,厉喝一声,但是眼角却是张皇地瞥了一眼敌阵中那个,挽弓如月的神社将军,不敢轻易冒出头来当靶子。
西凉军阵后一阵应和,然后就见骑兵竟在马上搭弓拉箭,斜向天空,一阵轻响之后,一阵不愁不密的箭雨从西凉军阵后抛射过来
“保护主公”周仓脸色一变,拔刀厉喝,同时张开胸膛死死地挡在张扬马前,警卫营齐齐抽刀策马前驱,用密集的身体挡在前面。而晓蝶晓娥也飞快地抽出腰刀,紧张地护卫在张扬两侧,随时为张扬挡箭
“噗哧”
“噗哧”
周仓和众骑兵都挥刀拨开羽箭,但还是不少人中箭,闷哼一声落下马来。其中中箭落马最多的正是挡在张扬前面,用身躯拱卫张扬的警卫营的将士们
他们顾不上照顾受伤落马的兄弟,而是厉喝着,迅速紧锁队列,填补落马的人留下的空缺,务必保护主公的周全
张扬虽然历练这么久,看惯了厮杀流血,见多了血海牺牲,可是真正头一次看见这么多鲜活的生命,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替自己迎接锋利的飞蝗箭雨,然后默默地跌落马下,变成一具没有知觉任由马蹄践踏的尸体时,张扬还是觉得一股强烈的震撼向他袭来
这就是我的兵,可以为自己挡刀挡箭,为自己去死的兵很多人张扬还只觉得眼熟,更多的他还叫不上名字,只知道他们见到自己时那崇敬的眼神,一起围坐闲聊时的拘谨和仰慕,一起听评书时的欢笑和哄闹。
自己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不知道他们的心酸往事,但就这这样的人,他们会为了自己去死
也许,在别人眼里这是他们的责任,是他们的使命,但在张扬眼中,这是兄弟生死兄弟
黄忠看着身侧的士兵一个个中间落马,看到中军阵地乱成一团,顿时双目欲裂,两箭将将李蒙当成肉盾的骑兵射落马,但是方才黄忠挥弓挡箭的那一刹那,李蒙已经狡猾地没入了西凉军滚滚阵列中,前方攒动的人头身影不知凡几
而且,西凉军最前端已经冲到了阵前十五步距离
西凉军无力再射,也用不着再射,因为短兵相接之后,飞奔的马儿,锋利的马刀才是他们最厉害的武器。他们足以撕裂前面单薄的步兵阵地,然后策马挥刀将在中间撒欢狂奔,将他们撞飞上天,把他们砍成两段,踏成肉泥。弓箭,算什么他们西凉铁骑次,是野战之王,冲锋之神,不是躲在后面射来射去的懦夫
神臂营也来不及进行第二波攻击了,他们齐齐弃弓拔刀,自两翼奔出去,和已经赶回来的风字营一起,截断李蒙的退路,策应长枪营和中军警卫营一举击垮西凉军
前面的警卫营将张扬围的密不透风,张扬几乎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但是越来越近的嘶鸣呼喝,然后一阵惨烈的马叫嘶鸣、海啸山呼般的厉喝呐喊,张扬知道两军终于剧烈地碰撞在了一起
“长枪营——举枪”那声凄厉而沉稳的呼喝,拉开了张扬对战董卓嫡系的第一战
而张扬心中也在呐喊:“来吧,西凉铁骑看看是谁能毁灭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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