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人,怕是猛然见之,也是要立即燃起希望,而追而从之。
第一次开了眼界,如此硕大,灼然,娇媚,热浪奔涌的奇花,就在眼前,如一个热情奔放的女子,嘟起燃着一切诱惑的红唇,让你的心里,有无数条小虫爬过,难以抵挡,难以自制一般。
红得灼热,红得奔放,一切都似在表明,这就是我们要找的第一朵花,也是第一个颜色,赤!
我问刘小兰:“这下,是上去摘下,还是咋地。”
而突地,就在我问之还没有落下话音之际,却是发现情形不对了。刘小兰双目突地变得通红一般,而全身扭捏不止,似娇态可人一般。而同时,我也是觉得全身上下不对劲了一般,全身灼热难挡,刚才那种小虫子爬着的感觉,此时竟是越发地强烈,而噬骨透髓一样,让人无可奈何。
热热热!
不对呀,原先都是觉得阴冷无比,此番竟是热得难受,而准确地说,是一种燥热,那种欲动的热,完了,妈地,这朵红花,太他妈地怪了,看不得,只要是一眼过去,那全身的血液怕都是要奔涌而溃呀,我的天,这是一种挑动着的刀锋呀。
“三胖,金娃,快过来,热得难受,妈地不对劲呀。”我大叫着,尚存的一点意识里,我是觉得还是要把三胖或是金娃喊到一起,共同来抵得这种燥热,同时,三人相帮着,也才能顺利地把花摘下。
没有回音,怪呀,怎地没有人应声,朝旁一看,我的天,不仅是三胖和金娃不见了,而且,所有的人都不见了,能见的,只能是扭成一团的刘小兰,还有,怪异的是,我和这扭得娇媚无比的刘小兰,竟然是满弥在这洒满红光的一个圈内,而圈外,看不真切,圈内,就我和刘小兰,还有那不断散着红光的大红花。
无人应,无人答,妈地,又搞成了那洞子里见过的光景,但那时是王全,还有森森的棺材,可现在,是刘小兰呀,我一直藏在最心底那隐秘一角的一种挂牵,似被这灼然的红花给挑得一动一动,我真怕是按奈不住,整个人要如疯了一般地蹿起,就在这群花之中,我也占得一朵奇花,让那花香,浸透我的全身,在周身游走,不管那所谓的什么林子,还有那什么解不开的生死劫之咒数。
是的,我的思路如脱缰的野马,而我也感觉到,周身的灼热似在唤起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要爆裂一般,有内心时最深处,在脑海里的最深处,似有一个声音在拼命地冲着喊着:扑上去,你就是幸福的!
而那边,刘小兰却是完全没有了平日的那种端庄,更要命的是,是那种红光的裹涌,刘小兰整个人,就站在红光中,扭成一团,是的,如花朵一样颤个不停,似有轻轻的露珠滴落一样,一切,都在释放着一个信号,我就是花,花就是我,我比花媚,花比我柔,这一切,都在这种红光的涌动中,伴着灼灼闪动的大红花朵,幻成一种美到极致的炫目,而如果真的依了那个声音,完全可以去尽享这一地的美景。
轻轻的舞动,刘小兰在慢慢地舞动着靠近我身边,那醉人的花香,混合着少女特有的体香,就在这红光里涌动而弥漫,我分清,哪是花香,哪是那种醉人的甜香,而那摇摆的妩媚,更是让我不知所措,是花在摆动吗,是人在舞动吗,总是一片的醉落,而所有的一切,都似完全在一个不受打扰的环境里,安静地发生着,这是一切事情可能的前提呀。
是白玉般的手臂,而浸在如迷的红醉里,是间或嘟起的红唇,那么自如地如花朵一样绽开,那里,生长着一切属于红得奔放的渴望,还有一种不可抑止的向上的力量,让人的心里,生出一种拔节的脆脆的响动,在所有的声音里,这种游动的妙响,是一种醉人的热望。
不行了,不行了,我的心开始迷离,我的人开始酥软,我不知道,那种热得难受的涌动,似抽走了我全身的力量一般,脑子里,迷糊着的,只是红光一片,还有,那闪动的红花,以及刘小兰妩媚的脸。
近在眼前,近在跟前,近得能闻到那种醉人的体香!
急促间的,是呼吸呼呼地在喘息,而闪动着的,是那红光在游走,没有什么阻碍一般,似一切都要在这种热浪里融化一样。
而突地,似有一惊,对了,我的手触碰到了冰冰的铜钱,可能我的全身上下,唯一有这铜钱是冰冷一片了。而那种冰冷,似突地穿进我的心里,而突地直升起而冲向脑际,天,那是一种猛然间的惊醒,我甚至能听到我心里还有脑海里那发出的哧哧的冒着烟的响声!
陡然间的冷汗汩涌不停,我从发根开始,全身哗地一下湿透了,被冷汗所裹围,而另一种异常清晰的念头,慢慢地爬上脑际:前面是刘小兰,那是动不得的,再前面,是那朵红花,是要摘下的!
是的,这可能就是初始进来时那姑娘交待的所谓的始终要有唯一的念想了。
而此时的刘小兰,竟是越发地舞动更甚,双手在身上抓着,似要解除一切的困拢。
红光还在随着舞动游走,而那朵硕大的花,此时灼然之光更加红艳。
而我刚才还在心底里乱爬着的那些小虫子,此时遇得这股凉意,竟然是拼命地蹿动,似要压过这股凉意一般,心底暗叫不好,我还不算个软蛋,但就算是我拼命地抵制,此时,也觉得,就要全线崩溃,而全身,竟是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劲头,如软了一般,醉在这温柔乡里一般,这可如何了得。
不能再等,不可再等!
我拼命地抬起手来,迅急地一下将手指放在嘴中,我没有别的办法,呀地一声咬下,我要让这钻心的疼痛,来驱赶走这无可抵挡无可奈何杀人不见血的心魔!
疼痛立时似遍全身,而随着我自己呀的一声惊叫,嘴角立时流下鲜血,我本能地抽出手指来,咻地一声,一下没注意,竟是一下甩到了正在舞得起劲的刘小兰的身上,哧然地轻响,竟像是滚烫的一般,刘小兰随着这种轻响,突地一下住了,整个人一下瘫软在地,而我此时却是突地发现,天,那裹涌的红光竟是不见,而那前面的大红花,还是那么娇媚地挺着,但似并没有发着那种诱人的红光。
“老大,老大!你还好吧,咋了,快去扶起她。”
乱喊乱响成一片,护了手,我看过去,天,金娃和三胖,跑着过来,所有的人都是跑着过来,七手八脚地扶起刘小兰,还好,竟然微微地睁开了眼,但却是十分地虚弱一般,却是指着那朵硕大的花,对我说:“快快快呀,去摘了来。”
三胖和金娃一听忙说这不需老大动手,我们去就成。
刘小兰虚弱着拼命地摆手,说:“必须是他去摘,都停下。”
我上前,轻轻地摘下那朵花,红得娇艳欲滴,但此时,却是实实在在地没有发着那种娇媚的红光。
花摘下,刘小兰要胡娟和李梦细心地收起。
同时对我们说:“刚才,亏得林深纯阳抵得阴媚,要不然,我和他全都是迷进了这红花劫里,不得复生了,看来,这以后的路,还真的只能是唯一此念,不可动摇,大家小心了。”
三胖和金娃在旁咋咋乎乎地说:“也是呀,怪呀,刚才,只见红光一闪,我们就看不见你们了,还是王全要我们别急,守在附近,不让别的什么怪物打扰你们,所以,现在才得见你们呀。”
“看来,此处甚多怪异,大家一定要小心了。”我说。
其时,我心里也明白了,刚才,那就是明明白白的一劫呀,说白了,那冰冷的铜钱,是又救得我一回的。如果没有那一股清冷直透脑际,我也不是神,无法抵得呀,开始,就算是让人惊魂呀。
刘小兰此时终于缓过了气,但看向我的眼,似又有一红,慌慌地低下了头,联系刚才那红光中娇媚的舞动,我的脸,也是一红。
我掩饰着,快快地说:“我们走吧,才集了一种颜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