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意心中一动,觉得日子差不多了,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便点了点头,“行,等明天孙大夫来的时候再让他顺便把脉吧。”
孙大夫刚刚回去,大张旗鼓地又请过来,若是不是,反倒落了笑话。
素梅也知道元意的顾忌,点了点头,提议道:“姑娘,那陈嬷嬷是不是要请回来了?”
若是姑娘真的怀孕了,还是让陈嬷嬷这个有经验的人在身边伺候比较妥当。
元意一想,正是此理,既然二姐和二姐夫已经和好,周府的杂事理清,陈嬷嬷再留在周府就有些不合适了,还不是趁机把她叫回来。
“等明日孙大夫诊完脉后,再遣南青去叫吧。”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午膳的时候,元意还是迫不得已地让人请了孙大夫,而且还惊动而来全府。
原因是,她是真的怀孕了。
事情的起因是来自午膳时的一场风波。
虽然说已经吩咐了后院的姨娘伺候,但是今天才第一天,元意不可能放任萧恒不管,伺候他用了膳之后,就已经饥肠辘辘,所以在喝一口鸡汤的时候就有些反胃,元意只当是饿得很了,又夹了一块鱼,熟知愈演愈烈,胃部抽搐,吐个天昏地暗,可把萧恒和伺候的奴婢吓个不轻,连忙让人去请孙大夫。
孙大夫还当是萧恒的伤势恶化,亦是头冒冷汗,萧恒可是萧家独子,没留个香火,若是出了什么好歹,他可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熟知赶去了流轩院,虽然也是正房,却是让人簇拥着到了元意的跟前,直嚷嚷着让他把脉,又把她在午膳时的异常与他说了一遍,他心中有底,诊了大概有一刻钟,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喜色,他才对着满脸期待的众人宣布,“恭喜少爷,少奶奶这是怀孕了,已经一个半月有余。”
先别说元意的贴身丫鬟松了口气,但说萧恒,一听这个消息,不顾身上的伤,欢天喜地地跑下来,激动地把元意搂在怀里,嘴里不停地喃喃道:“意儿,你听到了吗,太好了,爷有儿子了。”
元意本来就有些晕沉沉的,被他这么一搂,更是眩晕得厉害,还好孙大夫有点职业道德,连忙喝止了萧恒过于兴奋的动作,“少爷,少奶奶大吐了一场,此时正是虚弱,您可别再惊动她。”
萧恒一听,连忙送开手,低头看着元意的脸色,果然见她满脸苍白,不由满脸愧疚,“孙大夫,快给少奶奶开安胎药。”他不由想起昨日的惊险,立马惊出一层很汗。
孙大夫满脸黑线地看着生龙活虎,丝毫没有一丝重伤患者自觉的萧恒,委婉地提议道:“少爷,您还有伤在身,还是回去好好地躺着,不然伤口再次崩裂,就难以痊愈了。”
他的话无异于一盆冷水从头顶倒下,把尚在激动的萧恒浇得透心凉。刚才被忽略的疼痛顿时蔓延全身,尽管已经习惯了这种痛楚,此时他还是忍不住一脸苍白。
萧恒第一次觉得老天爷跟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意儿怀孕了,他却受伤在床,这算什么事儿。他无礼地躺会穿上,以手掩面,有气无力道:“爷知道了。”
孙大夫暗暗摇头,拿了单子开了一张安胎药,又照着元意的规矩,给她写了一张补养单子和禁忌单子,对元意道:“少奶奶的胎象很稳,只要多加注意即可,要注意不宜操劳,情绪波动过大。”
元意喝了碗开水,这才晃过神来,脑子里晕乎乎的,手心覆在小腹上,唇角忍不住弯起,尽管她多有猜测,但是一朝被大夫确诊,还是让她喜不自禁,这是两世以来,唯一一个与她骨血相连的孩子啊。
她心中涌起了一阵感动,忍不住湿了眼眶,听到孙大夫的嘱咐,更是虔诚地不住点头,“我明白了,素梅,有赏。”
孙大夫眉头一挑,乐滋滋地谢过,领过素梅递过来的封赏,拎着药箱出了房间,他看着一屋子忙乱的众人,眼珠子一转,便往正院走去。
说不定,他还能再得一次赏呢。这年头当大夫不容易,能多捞点儿就多捞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