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中,如同胎儿回到母腹中,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浮生子猛然醒悟,“血气种子”身躯强横绝伦,寻常法宝打上去只作挠痒,丝毫不惧星力冲刷,但那是上古之时的“血气始祖”,难不成魏十七的道行堪与彼辈相提并论?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浮生子当机立断,抬手拉开一道星门,闪身没入其中。
魏十七一刀挥出,星门轰然塌陷,浮生子跌出虚空,不待立稳脚跟,扭身扑向马芝沟。魏十七循着气机衔尾追杀,短短十余息便追近至百丈,正待出刀阻截,忽然心血来潮,天地似有异变,下一刻周身一紧,无数阴气从地下钻出,如大蛇般将他死死缠住,冰雪绕着身躯急速旋转,转眼将他冻结在内。
凝眸望去,只见浮生子盘膝坐于石窍柱上,双手按住窍孔,催动“阴维定渊针”,从地脉深处源源不断汲取阴气,身躯晶莹剔透,细小的星屑冉冉腾空,每过一刻,面目就模糊一分,显然不足以掌控此宝。
天地阴气
凝化冰晶,非得真阳化之不开,堪比坚不可摧的牢笼。魏十七与狐族一战,大获全胜,却将半条血河的积蓄尽数耗去,体内血气不可轻动,当量入为出。他忽将紧闭的左眼一张,血蛇探出头来,张嘴喷出“天狐轮回针”,那母针失了主人,气机牵引,脱身回转狐族,拼尽全力一扎,顿将冰晶破开一个微不可察的小孔。魏十七右眼射出一道血光,不令破损处合拢,大喝一声摇动双肩,凭借深渊之躯无穷蛮力,硬生生挣破冰晶,脱身而出。
“天狐轮回针”早已不知所踪,再定睛一看,石窍柱上的浮生子亦不知所踪,马芝沟阴气肆虐,冰封千里,魏十七只得留下收拾残局,以血气灌注“阴维定渊针”,镇下阴气,并引动地脉深处极阴中一点真阳,驱散彻骨寒气。
一番手脚,足足耗费大半日光景,马芝沟才略略恢复旧观,魏十七召来金南渡与商结绳,四下里察看,从这一场劫难中幸存下来的妖物,不足十之一二,剩下的被寒气侵入脏腑,冻结生机,沦为一具具万年不朽的僵尸。
魏十七回转洞府,修下两封书信,一封命金南渡送往龙刍山,交与龟族族长九千岁,一封命商结绳送往九折谷,交与留守谷中的一清道人,由他转呈华山宗大长老涂真人。这两封书信内容相差无几,无非是说浮生子勾结狐族族长狐三笠,暗施偷袭,图谋不轨,狐三笠被其击杀,浮生子潜逃在外,如有人知其下落,可往马芝沟出首。
九千岁接到这一封书信,翻来覆去看了数遍,命族人好生款待金南渡,不得吝惜酒肉血食,留他暂住龙刍山,等候回书。那位弥罗宗主究竟意欲何为?九千岁沉吟良久,请来狐族族长狐眠月,将书信递与他,待其看过,出言问道:“三笠道友当真陨落了吗?”
狐眠月长叹一声,黯然道:“不日前,老族长留下的本命牌无故破碎,‘天狐轮回针’业已回归狐族,身死道消,只怕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