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如何相信?”赵瑗徐徐转身,不再看她。
“僖王,他,如何了?”冷嫦曦自嘲一笑,艰涩地问出这么一句话。
其实,答案她心中早就有数,如果不是出了事,赵瑗一定不会回来,一定不会如此质问,而僖王却直到现在都未现身。
“我父王他死了,被你毒死了,满意了吗?”赵瑗的声音带着痛苦,带着一丝冷嘲。
虽然早就猜到结局,但冷嫦曦还是不免倒吸一口凉气,缓缓闭上眼,合上眼中的一抹挣扎。
“如果我说,我是被陷害的,你相信吗?”良久,冷嫦曦的声音飘渺地传来。
令赵瑗心底微微一动,可是当他想到躺在榻上那句僵硬的尸身时,愤怒将理智吞没:“陷害?那证据呢?”
“证据?”冷嫦曦眼神变得有些飘忽,她微微一抖,唯一能证明她的人便是陈少煊,可是现在情况未明,若是贸然将陈少煊说出去,不仅不会让她洗脱嫌疑,甚至可能会将陈少煊一起拉下这泥潭:“我不知道。”
这是冷嫦曦现在唯一能回答的,但听在赵瑗耳中却极其的讽刺,自己心爱的女子杀死了自己尊敬的父亲,最终一句被陷害,难道就想让他心平气和地去接受吗?
“没有证据,你拿什么辩解你的清白?”赵瑗心痛着,此刻,他正接收着父亲死亡的噩耗,已经挚爱可能是凶手的双重打击,因此,一向清明的脑子竟然也糊涂了起来,理智被亲情和爱情彻底击垮了。
“瑗哥哥,我知道你难过,可是请你清醒一些,我真的是被陷害的!”冷嫦曦越加的着急,却愈发的无力。
“是不是被陷害,等我彻底彻查以后再说吧!”赵瑗的声音突然变得森冷:“来人!”
一身威严的呼唤,门外两名守卫立即推门而入:“瑗公子,有什么吩咐?”
“把冷嫦曦关入地牢!”赵瑗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声音不冷不热,不带一丝感情。
冷嫦曦闻言,心中五味翻杂,她知道赵瑗是被丧父之痛冲昏了头脑,冷静下来,定然会彻查此事,可是,她心底还是隐隐作痛,为赵瑗的不信任而痛着。
那两名士兵走到她身后,那架势好似要将她拖走,冷嫦曦甩开两人的手,深吸一口气,眼神清明,直直望向前方,沉气冷声道了一句:“我自己会走!”
接着,她毅然迈步离去。在经过赵瑗身边时,她脚步一顿,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这一眼中承载的东西太多,似失望,似想念,似责怪,似理解,似安慰,似难过,似委屈……
赵瑗始终没有睁眼,因此没瞧见她那一眼。而她,一顿过后,再次抬脚,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当赵瑗再次徐徐睁眼,只来得及瞧见那抹坚毅的背影,他心中抽痛,双拳紧握,颤抖着:“小宝儿,小宝儿……”
那一声声的低喃,似控诉,似思念,不远处的赵管家瞧着,忍不住抹了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