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大了,回屋里去吧!”
余冠群挤着她的腿坐下来,手扶在椅背上,说是要回屋里去,他自己也无力行走,也想跟她一样就这样呆坐着。
“不要你管。”
她的语气是那样的排斥,他听惯了,也只有一抹苦笑。
“不要我管,你想怎么办?”
真是够啦,三个月的分房而睡,两人成了冷得无法再冷的邻居关系。只因为,她对他的碰触只感到惊怕,只要他靠近,她便如惊弓之鸟地瑟缩。
“不要你管。”
蓝存儿恶狠狠地道,她真想遁形回到壳里去,鸵鸟一样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做,最主要的是,不用想,该怎么办。要是她知道该怎么办,还用他来问吗?
他是男人,怎么会了解她作为女人的苦呢?
三番五次流产,光想象她就觉得恐怖,何况,每一次,都真实地发生在她的肚子里。
而后来,她甚至恨起了他,惧怕他的碰触,是他让她怀孕的,而她,已经没法去承受过多的流产。她害怕,害怕再经历如此恐怖的时刻。所以,她不得不把他踢出房间。
他是说得轻松,收养没什么不好,可她怎么能体会,她流产之后对孩子极度奢望的盼望呢?
相形比较,她接受不了去抚养别人的孩子,尽管她自己也是如此,但对死去的孩子,是一种感情的背叛啊。
如今,她仅只是一片落不了地的落叶,彷徨无归,一味想解脱,却又舍不得斩断最柔软的情丝。以至于,折磨他,折磨自己,也成了某种近乎变态的精神寄托。
余冠群默默地承受她情绪的发泄,而他越是沉默,她越是难受,出言更是不逊。
“走开,全世界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了。”
她曲起腿,绕过他的屁股,放落地下,穿上拖鞋,仿佛他欠了她百万身家似的气愤走了。
悲伤如她,管不了她的话有多伤人。
余冠群无奈地望着她的背影,想喊什么,却无力喊出声,呆愣了一会儿,他跳起来,追她而去。
回到房间门口,余冠群追上了她,拽住她的肩膀一转,压她在墙壁,锐利地逼问:
“你别再想玩这种双仞剑的把戏了,你到底还要互相折磨到何时?你害怕再生孩子,那不生就行了,没人逼着你非要你拿生命来开玩笑,我欠着你什么了?你每天拿这副冰冷面孔给我看,你想怎么样?你说清楚,今天豁出去了,你说,你说什么,我马上答应你。”
“我不要你同情我,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最讨厌你这种伟大的牺牲,仿佛我做什么事都是对的,却又偏偏提醒我掩埋的罪恶,让我觉得自己有多可怜可笑。我受不了。你有多高尚,我就知道我有多糟糕,有多无奈。”
这一刻,她没有泪水,只有一种笑比哭更难看的哀痛绝望。
“好,那结论呢?就算你讨厌我,折磨我,连刑犯都有蹲牢期限,我的期限呢?”
这一刻,他也没有了温柔,满腔的委屈和不被她理解让他嘶吼出声,此刻,他们撕扯对方的脆弱,谁也不肯放过谁。
“结论……结论,结论就是……我跟你已经没法生活下去了。”
吞吞吐吐之后,她撇过头,不得已喊出她埋在心底一直喊不出来的话。
“我不信,你有胆给我试试看,从我眼前离开,如你所说,我们一刀两断。”
“走就走,你心里一直等着我这句话吧,如你所愿。”
气怒之下,两人开始失去理智地误会对方。
推了一他一下,撞开他的束缚,蓝存儿奔楼梯而去。
余冠群哪里舍得她走,猿臂一伸,拽住了她的手臂,重新把她圈在墙壁与他的胸口之间。
他眼里盛怒,怒于她如此无所谓,怒于他对她而言,如此举足不重。
“该死的,你怎么可以狠心抛下我。”
吼完,他惩罚的吻侵袭上她张合喘息的柔唇上,心痛地啃咬,没有一丝温柔,直到他的味道,残留在她的唇齿之间,烙印上了他的印记。
唇舌交缠之中,她的理智张狂也彻底崩溃了,毫不留情地回咬他,让他知道疼痛的滋味。
纤手带着悲伤饮泣的节奏抚上他的背,抓着,深深的。
一时间,熟悉的情潮蔓延了两人的所有,只剩下,最原始的抚摩。
当他的手偷偷地挑开她的衣扣,扣住了那两团最迷人的柔软,让她身子颤抖了一下,排斥抗拒的意识回笼了,手术室的苍白染满了她的眼,让她的眼神冰冷不再迷离。
双手一滑,她的手从他的后背绕到他的胸前,狠狠地把他一推,“啪”的一声,掌声清脆,她扇了他重重的耳光,仿佛,他是个最龌龊的流氓。
“我说了我不要。”
她的泪水被逼了出来,这一巴掌,仍释放不了她的紧张恐惧。
“那我去结扎,行了吗?”
他盛怒的口吻喷在她的脸上,灼人得烧红了她的脸。
“不行,该走的人是我。我都说了,我不要你伟大,你太可恨了。”
抹了一下泪水,她拼命控制着情绪,那红红的眼窝,我见犹怜。
“给我过来,我今天不再忍受你了,该你来忍受我了。谁要崩溃还不知道呢,最可怜的是我,你知道吗?”
他拉着她急急地往楼梯走。
“你想做什么?我不跟你去。”
打着他死抓着她的手,又要摇晃又是甩,却挣不脱他的嵌制。
“结扎,要毁灭,一起死好了。”
余冠群彻底豁出去了。
“你结什么扎?放手,放手,别管我。”
蓝存儿的心紧揪着,无言的心痛。他所做的一切,她放在心上,却无法再让他无辜地付出更多。
“跟我过来。”
两人继续拉扯挣扎,走到了楼梯中间,蓝存儿嘶吼着,仿佛他再多走一步,他就要结扎,事情无法挽回,一切都静止了。
“放手,我让你放手。”
她的脚踹着他,突然踩空了台阶,身体倾斜,余冠群急忙抱住她的腰,两人一起滚落楼梯。
两人都毫发无损,余冠群狼狈地跳起来,没去管她,怨恨地瞥了她一眼,吼道:“爱怎么样,随便你。”
怒拍了一下扶手,他如败犬之将逃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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