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这么多就想为庄静荷开脱罪名吗?”余冠群恶狠狠地说,打断了宋恒。
“你不觉得她也很可怜吗?”
“你如果想要我承诺不追究她的责任,那你就错了。”
正说着,蓝存儿被推了出来。她脸色参白地躺着,余冠群激动地围上去,握住她的手,挡住推车,心疼地问:“蓝蓝,很疼吗?没关系,你快点好起来,我们再生一堆孩子。你说好不好?”
说着说着,余冠群觉得凄凉,想到他每晚摸着她的肚子和儿子聊天,他的眼睛就变得湿润。
“先生,先让我们推她回病房吧!”
护士提醒,余冠群才松手跟回病房。
宋恒颓丧地垂着双臂,自责难过着。
“先生,请问你是庄静荷的家属吗?”又一名护士焦急地走出来问。
“哦,我不是,不过我是她的好朋友。”
“哦,那你最好通知她的家人,她体内出血比较严重,估计要输血,但她的血型比较罕见,医院血库也没有,你也帮忙想想办法吧。”
“呃,这个,好的,我马去问。”
宋恒焦急地去问余冠群,余冠群给了他祝丽涵的号码。
大约半个小时,祝丽涵赶来了,她紧紧抓着宋恒的手,问:“怎么样了?”
“还在手术中,不会有事的,伯母,你先去检验血型准备输血吧。”
“好,谢谢你了,静荷没什么朋友,看得出来,你是对她好的人。”祝丽涵难得地露出真诚温暖的感激笑意。
然而她的血型还是不适合庄静荷,这让祝丽涵不知如何是好。
在这生死无助的时刻,她想起了她憎恨的蓝存儿,也第一次想起,蓝存儿和她有着亲密的血缘关系,第一次,她强迫自己承认这个事实,只仅仅因为她需要蓝存儿的血去救活她的女儿。而她也并没有对蓝存儿有任何改观和友善,她只是需要利用她的血,如此而已。她,依然是冷血的,如同她衣袂的黑沉。
她正想和医生提议用蓝存儿的血,医生就抢先说:“祝小姐,除了蓝存儿,你女儿还有其他近亲吗?”
“没有了,蓝存儿不肯献血吗?”祝丽涵百分之百相信蓝存儿会这么恶毒,却想不到蓝存儿也是个脆弱会死的年轻生命,也需要关怀和温暖的。
“哦,不是,蓝存儿也手术了,不适合输血。”
“啊?这样呀?那没人了,怎么办?”
祝丽涵的恨意又深了一层,蓝存儿唯一对她有用之处没有了,她简直是个厄运灾星,生来就是毁灭她们母女的。
“哎,我们再和其它医院调一下吧。”医生十分无奈。
“蓝存儿既然没有生命危险了,医生,拜托你一定要救我女儿,抽蓝存儿一点血应该没问题吧,你不能见死不救呀!”
“呃,这个要当事人同意的。而且,蓝存儿真的不能献血。你别急,我们想办法从别的医院调过来。”
“那你们快点呀。”祝丽涵,永远想到的只有庄静荷和她自己,就算吸干蓝存儿的血,此刻她也不会有一丝犹豫和手软。
最后血调过来了,庄静荷得救了,祝丽涵的内心却更加阴鸷。
晚上华灯初上。
蓝存儿是被肚子痛醒过来的。
“蓝蓝,你醒了,总算醒了。”
余冠群费力笑了笑,想给她安慰鼓励,但他的笑容却是那么的凄惨。
“我的肚子好痛。”
以往几次肚子痛都跑医院,孩子都安然无恙,这次痛得更厉害,孩子还好吗?
“哦,那我叫医生过来。”余冠群难过地吸了吸鼻子,伸手按按铃。
“冠群,宝宝,没事吧!”
蓝存儿吃力地开口,泪忍不住落了下来,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某种预感带来的悲伤。
“蓝蓝,我们以后再生,你先好好休养好身子,知道吗?我爱你,所以,你比什么都重要。闭上眼睛,好好睡,我陪着你。”
“宝宝,没了吗?呜啊,我被撞飞了,我悬浮在空中,我就有了恐惧的预感。冠群,我们的宝宝怎么可以离开我们?”
蓝存儿紧掐住余冠群的掌肉,泪如雨下,哭得肝肠寸断。想起他和她一起去买的婴儿衣服,玩具,布置玩具房,婴儿休息室等美好回忆,蓝存儿痛苦地咬住下唇忍住痛苦,却偏偏哭得更凶。
“蓝蓝,别哭了,只要你想生,我们生一个足球队,好不好?”余冠群侧身偷偷地抹掉忍不住的泪滴,酸楚泛起,他的心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