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你是酒会的主人。”余冠群像开到救生浮木似的望着她,话语却还是清醒的。
“我担心你。出了这么大的事,酒会散了也封了搜证了。冠群,你别难过,存儿不会有事的。你也安慰过我,我还值得你依靠吧?所以,我说没事肯定就不会有事的。”
谷映云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腕,为他的六神无主而心痛,心痛,多久不曾有的感觉了。很想,很想,有人让她将要枯死的心还有感觉地痛着。
“谢谢。”
“啊,你的手!”
谷映云喊来医生为余冠群包扎好伤口,强迫他到椅子上坐下,两人一起静静等待。
又两个小时过去了,手术还在持续中,余冠群耐不住站起来来回走动,走得谷映云眼睛都发晕了。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陌生的号码,她在中国的号码除了余冠群,目前没有朋友知道的,谁打来的呢?
她接起,怕噪音扰乱余冠群的心,压低了声音说:“喂,我是谷映云,请问找我什么事?”
“哼哼!”
这两声冷魅的轻哼让她瞬间发抖冰冷,急忙走到廊道的尽头,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洪若儒,你还要阴魂不散地纠缠我么?”
“你想和我离婚找让你在床上能满足的男人是吗?别妄想了,我死也不会离婚的。”
洪若儒冷冽地尖叫。
谷映云压下情绪,自知无法让他冷静,只好她自己冷静,柔和了声音说:
“若儒,我跟你说过了,我不会离婚,我不离婚,你高兴了吗?我只是需要一段时间过正常的日子,我也不是抛弃你,只是你的方式不仅在摧残你自己,也在摧残我。好了,等你精神变好了,你再给我电话。”
“放荡的婊子,你在诅咒我精神有毛病吗?是你让冠群派人来抓我到精神医生那里看病的吧?放荡的女人,你是不是勾上我表弟了?告诉你,我回来了!”
“喂,你——”
谷映云还想劝说,那边洪若儒却已挂掉电话。
他的口吻让她的心很不安,这次,他隐隐有了报复的意味了。她该怎么办才好?他要找她,是一定能找到的。难道我这辈子都逃不出他的禁锢了吗?但是,为何我又狠不下心来将他告上法庭办离婚呢?
“冠群。”
她清亮的双眸已有湿意,在他身边坐下,忍不住向他靠去,低声哭着说:“冠群,你别难过,我现在和你同病相怜,会好起来的。”
“我不难过,我相信她不会死的。我相信。”余冠群信誓旦旦地吼叫,她的命是他救过的,她敢死,他一定要她好看!
余冠群又忍不住站起来,一会儿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先走了出来,松了好大一口气,带着笑意道:
“手术成功了,病人如果能在二十四小时内醒过来就没有生命危险了,幸好啊,刀子再偏个半厘米,神仙也没办法了。”
“真的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余冠群狂喜地抓着医生一连迭声地确认,他就知道,刀子经过他手背一挡,她的命会保住的。他是狐狸,她是小弱鸡,他要保护她让她毫发无损的。二十四小时是吗?他一定会想办法让她醒过来。
“当然了,你不是说要杀我们全家吗?下次别这么威胁医生了,让我们也紧张。”
男医生紧张的情绪放松,开起玩笑来。
要叫他不紧张不可能,院长都打电话来撂下话让他们好好重视了,他怎么敢疏忽呢?就连手术的刀口,他都处理得完美无缺,决不会留下疤痕的。
余冠群仓促地说:“我要去看看她!”
“哎,你又急了,等包扎完毕到高级病房看吧。”
医生笑了笑,又吸了好大一口气,才阔步走了。
“冠群,我说了吧,没事的。”谷映云笑着拉起他的手,笑容却有点点勉强苦涩。同是男人,眼前这个更英俊更懂得关心人的男人不是洪若儒,也不是她的。
她又想起初次见到余冠群的情景,如果,如果当时余冠群年纪再大点,如果她没有爱上洪若儒,那她,也一定会喜欢他吧。他的爱慕真的很浪漫,而她当时却当他是青涩少年不谙世事的癫狂。
病房里,余冠群握着蓝存儿的手,轻刮着她的脸,十分宠爱,温柔地笑着说:“蓝蓝,还不快点醒来吗?上次来这里,你是两天才醒过来的,现在打算睡到何时才睁眼看看我?你不担心我会因照顾你而倒下吗?再不醒过来,就不给机会让你看咯。”
蓝存儿的烟眉轻轻动了动,余冠群狂喜地抚上她的脸,叫:“蓝蓝,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就快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