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映云数着人行道的地砖等着余冠群,她那颗许久不曾激动的心又鲜活了起来。
余冠群走下车,连车门都顾不上关,快步走过来,靠近了她,然后放轻脚步,轻轻地问:
“小姐,你是在等我吗?”
古映云微弯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急速回过身,淡淡微涩的笑容展现,沙哑地说:“余冠群。”
“怎么了?”
察觉到她的声音有异,他担心地问。
“噢,没什么,我太高兴了,许久没见了。”
谷映云频眨眼睛,掩饰湿润的泪意,怕被他看穿。
虽然不曾爱过他,但是,过去飞扬的青春,被人疯狂追求的岁月,总在她的脑海里追忆徘徊,因为——现在无奈却摆脱不了的残酷现实!
余冠群鲜少尴尬的脸也疾了一下,笑着说:
“是吗?走吧,我请你吃西餐,迫不及待的。”
“西餐啊,不要,吃粤城本地菜吧,你总不会叫一个在美国待了五年的人回到粤城还吃西餐吧?”
谷映云娇笑道,仔细地望着余冠群英俊如旧,更加成熟更加魅力的脸。想当初,他是多么莽撞,追了几条街,一直追到这里来跟她搭讪,却被若儒打断,而他,失落而逃。这个细节,今天重新站在这里竟然还这么清晰!
若儒,若儒,谷映云的心又开始作痛。
若儒,你什么时候肯放过我?我埋葬的青春,我埋葬的爱情,我埋葬的婚姻,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快乐摆脱,开始我新的精彩人生?
想到洪若儒,谷映云的心就一片片地撕碎,只是静静靠着车窗,茫然地望着车窗外的人来人往,但却与她无关!
两人来到意溪酒店,余冠群点了好几样粤城正宗口味的菜肴,其中有谷映云最喜欢吃的烧鹅。
当菜布了上来,谷映云吃惊地叫:
“你怎么全点了我爱吃的?尤其是这烧鹅!”
余冠群有所保留地笑笑,不作回答,只说:“吃吧,我随便点的。”
她怎么会知道呢,这是他从洪若儒那里旁敲侧击打探来的,五年了,还是记着。
“呜,冠群,若儒,若儒……都没对我那么好!”
谷映云心中感动如潮水澎湃,忍不住眼泪簌簌滑落。
等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她才急忙拿起餐巾纸摁掉鼻涕,抹干眼泪,勉强地笑着说:
“我今天真是太感动了,回国有好几天了,一直忙着布展,连朋友都不敢去找,没想到,今天你会盛情地请我吃这一顿饭。想来,我也不过因为若儒的关系,只匆匆见过你几次而已。谢谢你,让我回国还能找到这份温暖。”
余冠群被她的眼泪吓坏了,心微微地疼痛,想伸手为她抹干眼泪,却无能为力地紧握成拳。若儒,他的表哥,而她是表嫂,他碰不得!
“呵呵,你太累了吧,好好休息,心情会好起来的。”
他淡淡地安慰她。
她的话听在他的耳里分外辛酸,尤其是那句“若儒都没对我那么好”。他的表哥怎么了?难道她过得不好吗?
面对她的眼泪,余冠群心情起伏,却不敢卤莽地追问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