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一口气,余冠群提起精神拨了一个电话。
一会儿对方接起,他客套了几句,然后温和地笑着说:
“黄老板,是这样的,著名画家谷映云不是要到你那办画展了么,我们公司想赞助一下,不知你方不方便谈谈呢?”
余冠群听了一会儿,一连笑着答:“好,好,我会准时到的。谢谢你啊!”
余冠群放下电话,愉悦地勾起薄唇,笑了,温和不张扬,但是,这个笑容让人感觉到了甜蜜的馨香。
余家别墅里,蓝存儿的待遇并没有因为生病而有所改变,余克凡仍然是鸡蛋里挑骨头地对待她命令她。
自余冠群上班后,蓝存儿和小云一起跟佣人们吃过早餐,就开始她的女佣生涯了。
穿上和小云一样的制服,带上草帽,带上割草用具,围上毛巾,在余克凡和洪礼民的注视下跟花王他们一起割草,折花卉的枯枝。
虽然也是粗活,但是余克凡已不像那天那样奴隶一样的虐待她了。
他照样是喝着清茶,躺在躺椅上,头上有遮阳大伞,一边扇着凉风,一边看蓝存儿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割草。
今天他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他笑呵呵地说:“阿洪,你看吧,这小媳妇现在学乖了吧,割得多起劲啊。哈哈,还是我的铁碗教育有方啊。哈哈……”
洪礼民掀了掀嘴角,说:“是的。”
余克凡听了洪礼民的认同,心里乐得翘起了辫子,他笑呵呵地说:
“半夜里,我在他们房间外听了半天,什么吵闹的声音都没有了,今天一早起来又去看了看,两人也温温和和的,跟第一天的情况完全不同啦,哎,教育了一番,孙媳妇已经深刻懂得自己的责任了,嘿嘿,我的小曾孙子看来是日子不远了啦,哇哈哈……”
余克凡笑得太激动,闷咳了起来,他急忙闭住声音顺了顺气,然后又呵呵笑着。
不多一会儿,中午时分已到,余克凡说:“阿洪,我回屋里去了,你去看看厨子烧好了木柴米饭了没有。”
余克凡缓慢地站起来,扬高声音说:“小丫头,时间还早得很,初冬的太阳也不辣,你多割一会儿晒黑一点健康一点,其他人都散去吃午饭去吧!”
余克凡吩咐完,其他工人丢下工具就四散去休息了,蓝存儿懊恼地抹了抹滚落的汗珠,幽怨委屈地望着余克凡的背影,吞着口水想:“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休息啊?”
等到余克凡消失,她干脆摘下草帽仰躺在草地上,抓起一根鲜草,咬着嚼着,看着天空,出神……
虽然余克凡没有变态地刁难她,但这苦力活儿好累啊!她现在多想坐在电脑前,吹着凉风,然后打网游,写小说看小说,累了就睡觉。多美好的人生啊!但是,现在呢?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都怪温泽宇,现在也没机会打电话了,余克凡都在监视她呢,哎,烦!
偏头,蓝存儿望见了不远处的割草机,她刚刚见到工人是使用那个割草机割草的,只有她是用最原始的镰刀,明显又是余克凡安排的。
突然,她灵光一闪,想:他们休息了,我干嘛还用这钝钝的镰刀啊?嘿嘿,看我的,那割草机可以自动的呢,刚刚看见他们这么使,我偷偷地开那机器一会儿,把自己的活干完它,让老太爷挑不出毛病,嘿嘿!
蓝存儿摸索了很久,总算那机器会动了,“扑扑”地缓慢开着,割着草。
蓝存儿拍拍双手,两手叉腰,感叹地说:“哈,快割吧,割吧,本姑娘躺着睡个好午觉。哈哈……”
她打了个哈欠,然后仰躺下来,拿草帽盖住她的脸,呼呼大睡起来。
割草机在割了五米的距离后,突然转了个四十五度的方向,又割了三米,又转了个四十五度的方向,然后碾上玫瑰花圃,无情地把那些开得正艳的玫瑰花一枝枝地割了个平齐,只留下白亮光秃的截面。
割草机转了几转,仍然徘徊在玫瑰花圃里割着舍不得出来。而这边,蓝存儿继续酣睡着,做她的春秋大梦,浑然不知自己正死到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