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常常萌生一种断交的想法。只是碍于父母,她从来不敢把想法发表出来而已。
“半个月之后,你嫁到余家去吧!”
专断蛮横又无感情语调色彩的话从祝丽涵潋滟的红唇逸出,她冷冷地笑了笑,诡异得无情,摸不着心思。
“什——什么?”
蓝存儿不敢置信地嗫嚅着,黝黑的丹凤眼瞪得大大的,弯弯的淡眉高高地挑起,红艳得透明的柔唇微张,死死地望着祝丽涵。
“有教养一点,让别人重复她说过的话,成什么样了!”
祝丽涵厌恶地望着蓝存儿和她颇相似的面容,耐性尽失。
“吼,姨妈,我怎么没教养了?我哪点没教养了?你说清楚,你瞧不起我们这穷亲戚,你和我们断交好了,别老是用你那套标准来批评别人正常的生活方式,好吗?不对,这不重要,我要嫁谁,为什么要听你的安排啊?”
蓝存儿一激动,话也强硬了起来,憋了好多年的话也失去理智的冲口而出了,真郁闷,从进门到现在,姨妈已经斥了三次她没教养了。她哪里没教养了?一点都没有!
“哼,由不得你!”祝丽涵冷哼一声,下命令似的说。
“你的一切都得听我的,从你有了生命的那一天起,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就算要死,也要经过我同意,你就是命贱!”
祝丽涵冰冷地说,那强硬的气势活像真人版的阎罗。
蓝存儿鄙夷地勾了勾嘴角,冷静地说:“姨妈,我不知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我喊你‘姨妈’已经喊了十多年了,但你却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也不欢迎我到你家里来,昨天一个电话,就是为了让我来听你的安排吗?我命运的安排?太可笑了吧!”
祝丽涵轻蔑地笑了,布满冷冷寒光的黑眸第一次正视蓝存儿,冷漠地说:“那你说说,我该叫你什么名字?”
“蓝存儿,姨妈,我叫蓝存儿,虽然我不期待你对我有多少好感,不过,你不觉得亲戚做成这样,太让人失望了吗?要不是想看看表姐,惦记着她,我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到你这里来了。”
抚平了心中的激动,蓝存儿真诚地说。
“哼,蓝存儿,听起来就知道是没人要的杂种!”
又一声轻蔑的嘲讽自祝丽涵的口中说出,那美丽的脸孔,仿佛是毫无表情毫无感情的面具似的。
祝丽涵冷傲地又扫视了一眼蓝存儿,那相似的面孔,仍然让她的心狠狠地作痛,罪恶得让她想杀人,想拧断蓝存儿的脖子。
“姨妈,你也是这岁数的人了,你难道不觉得说这样的话太伤人了吗?我有父母,我妈还和你是姐妹,你怎么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伤害她的女儿呢?”
心中又涌起了激动,蓝存儿的眼眸泛起了酸意,泪眼汪汪了。她不为自己感到委屈,只觉得委屈了父母,羞辱了父母,这——让她心疼。
“好了,别扯远了,半个月之后,你嫁到余家去吧。哼,费点口舌告诉你,你嫁的是富豪余克凡的独孙,非凡集团继承人余冠群,就是五年前被你表姐抛弃过嫌弃过的小男人。要是开心,你就稍微感谢我一下吧!”
闷哼了一声,透尽无限的嘲讽,祝丽涵拉了拉她的薄纱披肩,厌恶地起身离开。
“你站住!”
一声带哭腔的厉喝在她的身后响起,祝丽涵转过身来,飘忽地扫视着泪眼汪汪的蓝存儿。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已经把表姐害成这样,你难道没有良心不安过吗?”
蓝存儿气得身子颤抖,开始指责起祝丽涵来,反正她没当她是亲戚,她又何必当她是长辈一样恭敬着呢。
“你说话还挺毒的呢!”
祝丽涵一声冷笑,心中一痛,她的静荷,也是她永远的痛,永远的心疼。
闭一闭眼睛,她接着冷冷地说:“我说了由不得你不答应。梅姨,李叔。”
不一会儿,梅姨和庄家的司机李岳听到喊话就进来了,他们两人面色凝重地看着主人。
李岳是个五十开来的男人,削着短发,脸型拉得很长,身体壮硕,一看就是手脚相当灵活的人。
祝丽涵冷冷地吩咐说:“把表小姐给我关起来,关到小姐那里去。谁让她逃走了,拿你们的人头是问。”
“是,我们不敢!”
梅姨和李叔齐声说,他们都在庄家呆了许久了,了解主人的脾气,少说多做。虽然主人是冷漠了点,不过对他们下人还不错,不做错事主人是不会随便骂人的。
“姨妈,你疯了吗?你这样是绑架,你知不知道?我是我爸妈的女儿,他们都没要求我嫁谁,你这当姨妈的有什么资格管我?还想监禁我吗?我告诉你,别想得太天真了,我这就走。”
蓝存儿气疯了,姨妈太霸道了,好久好久不会见上一次的,现在打电话让她来,果然没好事,难怪刚刚进门的时候背脊会发凉了。
说到就做,蓝存儿拿了斜背包站起来就走。
李叔上前一步,挡住了她,为难地说:“表小姐,你还是听夫人的吧,免得我们难做呀!”
“不听也得听,李叔,把她的手机没收了。拖下去吧!”
祝丽涵冷漠地吩咐完,冷哼了一声,优雅地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