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
我抱着他在病房内哭得撕心裂肺,在医生都以为他不会再醒来,就在第二天,奇迹般地他开口了,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辰儿,你看见了吗?”
海勒依旧是那样静静地站着,我轻轻地走到他身前,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没等我开口,他就抬手拂上了我发丝,“辰儿……”
“傻瓜,不是让你等我吗?”我说。
“辰儿,我等不了。”
我将脸贴上他的胸口,“是啊,我让你等太久了。”
“你男朋友原来……他……”身后的彦翧突然间开口,海勒的身体猛得一僵。他是听出来了吧,知道彦翧就站在我身后。
我扭头回给彦翧一个无比灿然的笑,“是啊,我男朋友他看不见。”
彦翧错愕地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我找了个残疾人做男朋友。
“你真是个好女孩。”错愕之后,彦翧的脸上挂起了真诚的笑。
“不,你错了,看不见的本该是我,是我男朋友给我移植了眼角膜。”在海勒面前,我毫不避讳地说。
彦翧惊惧不已,叹服地看向一言不发的海勒。
我环住海勒的手腕,笑着说:“跟我回家吧。”
“好。”他淡笑着回答。
一个是我的丈夫,一个是我亏欠太多的男人,我爱的男人不记得我,还在别的男人面前夸我是个好女孩;爱我的男人,知道我心中的苦,却又害怕我的离开,可我却什么也不能做,我不能对丈夫说再见,因为他压根不认识我,我也不能对爱我的男人解释丈夫为何跟我一起出现在了机场,一个可笑的重逢,一个悲剧的开始,一段滑稽的过程……那结局又会是怎样?
好复杂的关系,好凄凉的恋情。连我也不懂为什么会有这番话。
“我送你们回去吧!”彦翧说。
海勒全身都在轻微地颤抖,他是那样小心,就怕被我发现什么,我只是淡淡一笑,“不用了,我的人马上就到。”
彦翧一看我认真的样子就不好再开口,只是陪着我们在等艾文他们过来,我知道海勒不会多想,可是我不能过分到让彦翧就站在我们身边,海勒他根本就不好受。
“你还是先走吧,这里不需要你,欣圣的事改天再谈。”我看一眼海勒下了逐客令,彦翧也是知趣地看看海勒,笑着说:“行,那我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说着还暧昧地瞟了我们一眼。
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样反应他所做的,所说的,他是我的丈夫,我曾经想要用生命珍惜的男人,当我跟别的男人抱在一起,他这样的行为是不是该很可笑……我心里真的好苦。
我不能告诉他一切,因为我是找他离婚的,我也不能告诉他我喜欢他,因为海勒还需要我。我好希望他能醒来,知道有个女孩想要用生命爱护他,可是我又好怕他清醒,如果我这次回来面对的是清醒的彦翧,我又该怎么办呢?
为什么我要那么自私,既然决定离开,为什么又奢望他清醒,永远沉睡对他不就是解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