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卓越便领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几名长老杀死。
慕容容握着一把手枪,在混乱的人群,发现卓越站在一边。
她举起枪,向卓越指去。
“老板,小心……”
欧阳野混在人群中的欧阳野发现了慕容容的意图,突然出声提醒卓越。
慕容容反应奇快,手枪迅速掉头,毫不犹豫地一枪毙了欧阳野。
卓越听到枪声,转回头时,欧阳野已被慕容容一枪打死了。
叶龄拿着枪过来,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容见形势对自己很不妙,卓越又趁乱离开了,便说:“他想伤害老板,我就把他给杀了。”
欧阳野并不是叶龄的人,他死了叶龄也没放在心上,拉了慕容容往外走,“快走,老板要炸了这里。”
叶龄带着慕容容从急速通道离开圣安帮地下室,外面,正停着一辆跑车。
这会儿,才早上七点钟,商场还没有开门,广场冷冷清清的。
车子刚走过一条街道,背后一声闷响,天摇地晃,几层高的商场轰隆隆地往下直沉。
慕容容转回头,后面尘土飞扬,行人惊慌奔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圣安帮除了是卓越的一些人逃了出来,全部被生埋了。
“龄姐,我们要去哪里?老板呢?”慕容容垂下眼,遮盖眼内掩不住的仇恨。
她的手枪会为他留下最后一颗子弹,会亲自送他上黄泉。
“我们先到叶城避几天,过两天风声没那么紧,再跟老板会合。”
车子一路不歇向叶城赶去,到达叶城时,天已黑了。
月光柔柔地从车窗外照进来,洒下迷离忧伤的月色。慕容容望着夜空那轮明亮的月亮,正圆满地挂在天际。
心突然控制不住想念起在华园,他们的卧室里,每每月亮升起时,月光会洒入房里。
不知有多少个夜晚醒来,借着月光看着他沉睡的侧脸。
还有每一个与他一起月光下散步的夜晚。
思念掺着窒息的沉痛涌在心口,如洒在身上的月光,挥也挥不去。
怕叶龄发现她的哀伤,她侧靠在车座上,望着那轮明月慢慢升在夜空。
月依旧,人却再也无法再见。
很想很想找个地方,放声大哭一场,告诉他她很想他。
但卓越还没死,她还没有资格哭,她要控制住自己的悲伤,哪怕心如刀绞般,也要控制自己不去想他,控制心痛,让它一点一点地麻木。
缓缓闭上眼,柔柔的月光照在身上,却犹如他在身边,轻轻地拥着她。
心口止不住一阵又一阵地疼痛,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能去想了,不要再想了。
就装作,他还在,那天是场恶梦,等她完成任务,回到华园里,他还在生她的气,还会呵责她。
是啊,他正在生她的气,正恨不得揍她一顿,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离开她呢。
眼睛涩涩地生痛,喉间梗塞着一团莫名的难受,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咽下喉间的难受。
没事的,等她回去了,什么都没事了。
车子突然停下,慕容容睁开酸涩的眼睛,原来已到了叶龄的别墅。
从车上下来,清冷的夜风吹来,慕容容止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身处沉静的异城里,宛若隔世。
跟着叶龄走进别墅,打开灯,门突然被人从后面锁上。
灯光全亮了,沙发上正坐着一个唐装的威仪老人,客厅里站了十几个熊背虎腰的黑衣人。
慕容容乍一见到胤淖坐在那里等她们,怔住了。
看到那与他相似的脸,刚止住痛的心口又似被撕了开来。
与胤淖凌厉的目光相接,从他里看到厌恶与嫌弃比往日更加的强烈。
叶龄乍见胤淖,也是怔住了。
但很快,她恢复了正常,换下高跟鞋,向客厅走去,“胤老先生,找我有事吗?”
气氛有些紧张,胤淖阴沉地板着脸,那凌厉的眼神更显得可怕。“我苦心栽培你、扶持你,你竟敢背叛我!”
叶龄仿佛听到多大的笑话,坐在沙发上笑得喘不过气来,“你栽培我、扶持我?胤老先生,我一步步走到今天,是从男人的床上爬上去的,与你无关!别说得对我有多大的恩赐似的,被别人听到,会笑坏人的。”
胤淖的脸色非常的难看,眸底掠过一丝阴鸷,“别忘了是谁把你捧上上流社会,是谁在背后用金钱支撑你的。即使你恨我,胤载毕竟是你弟弟,你不帮他,竟然跟着黑道的人一起谋害他……”
叶龄突然厉声说:“别跟我套什么亲情,什么鬼弟弟,你该不是要说你是我父亲?胤老先生,你什么时候承认过我是你的女儿,什么时候承认过我母亲。他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唯一的血脉是不是?我偏要他死!让你也尝尝失去最亲的滋味!”
“你还因为你母亲的死怪我?”
“你没有资格提我母亲,她要不是给你通风报信,让你渡过死劫,也不会死得那么惨,你害死我的母亲,还想我帮你做事,这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吗?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你们胤家的人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我本打算让你灭了黑道的仇家,立功入胤家,既然你不领情,那好,我也就当从来没有你这个女儿!”
胤淖冰冷的目光从叶龄身上移开,落在慕容容身上,“我对来历不明,尤其是有黑背景的女人没有半点好感。你儿子也是我孙子,只要他以后乖乖听话,我不会为难他,而你,可以去死了!”
叶龄愣然,看着慕容容,疑问胤淖:“她儿子?你孙子?”
“她想入我胤家的门,所以做卧底潜入圣安帮。”胤淖将慕容容的身份揭露了出来。
叶龄听后,怒容满脸,愤恨地指着慕容容:“你——”
随即想到,自她带慕容容入了圣安帮后,帮内的麻烦一件又一件,最后导致了老板与大老板内战。
“我最恨欺骗我的人!”叶龄对慕容容恨之入骨,抓起匕首向慕容容刺来。
慕容容左躲右闪,正要还手时。
她后面的黑衣人突然抓过身边的一根铁棒,向慕容容腿部打去。
慕容容想不到幻影的人会她下手,等她想躲时已避之不及。
铁棒落下,她仿佛听到骨折的声音,脚无力地沉下,跪在地上,那被敲断的腿痛得仿佛不是自己的。
看到叶龄的匕首向她胸口刺来,慕容容咬住唇,忍住腿上疼痛。她不能死,她还没给胤载报仇!
抽出身上的手枪,对着叶龄开了一枪。
叶龄腹部中了一枪,手中匕首滑落。她捂着鲜血渗出的枪口,坐在地上,恨恨地瞪着慕容容,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慕容容已被她碎尸了。
由此至终,胤淖在一旁冷眼观看,不管两个女人谁赢谁输,他都没有半分相助的意思。
胤淖站了起来,摆了下手,旁边的黑衣人提了一个大箱子出来。
箱子打开,是一个重磅的炸弹。
又有两名黑衣人走过来,一人拖了血流不止的叶龄,一人拖了无法站立的慕容容,把她们拖到楼梯口,拿起绳子,将慕容容与叶龄绑在楼梯的钢管扶手上。
慕容容知道胤淖讨厌她之极,可没想到,胤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要一起杀死。
她望着伤口血流不止的叶龄,如果他们肯带叶龄去医院,她还可以有救的。
但见他们冷漠的神情,显然没有这意思,他们还将炸弹从箱子里取出来,调好了时间。
慕容容盯着冷漠之极的胤淖,说:“胤淖,你要杀我无话可说,胤载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但是,叶龄是你女儿,你也要杀了她不成?”
胤淖无情而冷酷地说:“我不管是谁,只要对我胤家、幻焰有威胁的人,一律不许活在这世上!”
慕容容倒抽一口冷气,绝情如斯,她总算见识到了。
叶龄突然笑了,虚弱地说着:“当年要不是我还有一点用,早就被他给杀了,能活到今天,也算是他的恩慈了。我只恨,在我死前,没有杀尽你胤家的人!”
叶龄又恨恨地瞪着慕容容:“我更恨不知道你给胤载留了一个孽种,早知道,我先就杀了你儿子!让他绝子绝孙!”
慕容容陡地升起一股怒气,“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我儿子与你无怨无仇,你作什么咒他?”
叶龄阴狠地说:“凡是姓胤的,我都咒他!”
慕容容看了眼她没有血色的脸,伤口的血一直流到地下,染红了白色的地板。“还是先看看你自己难活多久吧。”
慕容容被绑的位置正靠在落地窗,外面明亮的月光投射在粼粼的水光上。
这里远不靠镇,近不着村,别墅区里一片死寂,就是慕容容跟叶龄被炸得死无全尸,也不知道过多久才有人知道。
黑衣人定好了炸弹的时间,朝胤淖一点头,示意弄好了。
胤淖一颔首,黑衣人把炸弹抬到慕容容与叶龄中间,上在贩显示还有五分钟。
胤淖连看也没看二女一眼,便领着黑衣部属离开别墅,绝情到宛如杀的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人,连多看一眼也是多余的。
或者,在他眼里,她们连人也算不上。
大门被锁死,接着听到汽车呼啸而去的声音。
慕容容望着炸弹上的时间一秒秒地流逝,手腕不断地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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