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辕想也没想,就大声回过去:“大坏蛋!我妈你也敢睡?”
恰好几个佣人经过,听到后,掩着嘴笑开。
慕容容尴尬万分,她怎么会有这么丢人的男人和儿子呢?“你们两个,一人少说一句!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的。”
胤载压根不当一回事,仍在教人不厌、诲人不倦地教导他儿子,“儿子,你妈当然得跟我睡了,要不然你就没有弟弟妹妹了!”
慕容容汗颜,有这样跟儿子说话的父亲吗?“胤载,注意的你话。”
转头跟儿子说:“别听你爸胡说。”
慕容辕叉着腰,凶巴巴地冲胤载说:“他不是我爸,是大坏蛋!”
慕容容郁闷死了这父子俩,“胤载,你还要不要去你爸那的?”
胤淖居住的地方位于胤园最偏僻清静的一角,红木楼,前面各一个花园,楼内养了几只画眉。
相较于别处的热闹,这里显得太寂静了,连人声都听不到。
屋前,侍候胤淖大半辈子的乐叔正在那里松着花土,除着草。
“乐叔,我爸在吗?”
胤载抱着慕容辕过去问。
“少爷,您来了。”乐叔放下小铲子,马上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跟胤淖久了,乐叔看上去并不怎么快乐,也是严肃地绷着一张脸。
乐叔让胤载在这等着,他先进去了。
慕容容瞧这里太静,一点人气也感觉不到,压根不像是人住的地方。问胤载:“你爸这里,有几个人住?”
胤载说:“就乐叔跟我爸两人,每天三餐厨房那边会送过来,清洁每天准时有佣人来打理。”
“两个人,不闷吗?怪不得这里死静死静的。”
“前些年,父亲还与一些老朋友四处去探险,这几年,身体没以前硬朗了,就留在了园子里。”
两人说了一会话,乐叔从里头出来。
“少爷,老爷子歇下了,请回吧。”
胤载知道父亲不想见他,他看了眼宁静的楼内,与乐叔说:“明天我就要走了,就麻烦乐叔照顾好我爸。”
“少爷请放心,老仆会的。”
乐叔请他们回去,蹲在花丛里,又开始日复一日养花除草的日子。
天空飘起了绵绵细雨,风吹过树叶,沙沙地作响。
夏日树叶茂密,郁郁青青的。
鲜花似锦,草如碧丝。
慕容辕已睡着了,正趴在胤载肩膀上。
慕容容与胤载并行在长长的游廊里,望着远处湖面波动,白鸭嬉戏。
“胤载,你父亲当年那样对你母亲,你恨过他吗?”
廊下画眉欢快地鸣叫着,佣人正给它们换水添食。
“小时候曾恨过,长大了,看着他虽然可恨,又很可怜,就淡了恨意。我父亲很孤单,除了权力,一无所有。现在退休了,除了一些毫无意义的威望,亦一无所有。
“所以在大堂时,你没有据理他与处处争辨,就是给他留一份脸面,是吧?”
胤载拉着慕容容的手,走在斜风细雨的游廊下。
“是有这想法,以前再怎么样,如今他老了,没必理与他争执。但他做过那么多伤害母亲的事,如果面对的事情是母亲与父亲的争执,我是不会站在他那边的。”
“我明白。其实你能淡化这些怨恨,已经做得很好。”
“可能跟我母亲的教育有关吧,我母亲虽然恨极了他,但从没教我去恨他,她跟父亲吵得再凶,闹得再凶,也没有逼我不认他做父亲。以前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曾说过,我母亲脾气虽然不好,但不失为良好家族教育出来的好媳妇。当年父亲与情人间的事,爷爷奶奶是毫不犹豫站在母亲这边的,母亲生下我时,得了产后抑郁症,也全是我爷爷奶奶一直照顾着她。只可惜,两位老人家被一家的事折腾得早早就去了,要不然,现在我就能带你去见,辕儿也能见到他的曾爷爷曾奶奶。”
“其实你已经很幸福了,父母再不和,他们都还在,胤家也有这么多亲人。我与弟弟自父母不在后,就成了举目无亲的孤儿,有时,想听他们吵架都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