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揍他。让那位女士揍他!”台下的观众立刻跟着起哄了。
“都是文艺界的人,说话怎么这么粗野?王文华不由地回头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就见观众席上不仅仅是桌子上坐满了文艺界被邀请的人。
连宾馆的很多的工作人员和服务员也挤进来了。他们没有正座,只好拿来塑料凳挤在后面和过道的位置上。除了年轻人,不少老员工也挤进来,说是要看许由敬和徐玉珠的京剧表演。
“观众同志们,你们别上他俩的当;我们今天不是迟到,是临时改动一下主持词,所以晚来一会儿。再说,迟到的不是我一个,还有几个哥们儿哪!”接着,他的手往舞台后面一招,“哥们儿,快上来,见过观众!”
后上来的这几个人都是市曲艺家协会副主席,在民间主持婚礼很有名气,也很有人气;看到他们迈着滑稽的步子上来,人们禁不住——呼喊起“好”来。
“黄哥,你早哇!”几个人上来,先冲着老黄作了个揖。
“我早,你们可是晚了。现在,告诉观众,你们为什么迟到?刚才都干什么去了?”老黄一本正经地质问着。
“我们有‘四大喜’呀!”一个人回答说。
“什么‘四大喜’?”老黄问。
“我家娶儿媳。”一个说道。
“我家添孙子。”另一个说道。
“我家宰了猪。”
“我家杀了羊。”
“你们家里这点儿破事。算什么喜?人家古人说的人生‘四大喜’,那才是真正的大喜呢!”女士调侃道。
“古人‘四大喜’,是指什么?”老黄明知故问。
“听着……”女士挺了挺胸脯,骄傲地说道:“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就是古人的四大喜。观众同志,我说的对不对呀?”
“对!”观众们一致响应道。
“不对!”老黄听到这儿,断然否认了,“你说的那是老话了。到了现代社会,这四大喜已经演变成四大悲了。”
“怎么讲?”女士做作不解。
“不信?你每说一个喜,我加上两个字,就把它变成‘悲’。”
“怎么,我说四大喜?”
“我变四大悲。”
“试试?”
“开始。”
“我这儿:久旱逢甘霖。”女士大声喊了一句。
老黄瞎睁大眼睛,作遥望状,突然大惊道:“——洪涝!”
观众笑开了。
“他乡遇故知。”
“老黄立刻摇摇头,说道:“——借钱!”
人们又笑了。
“洞房花烛夜——”女士故意拉了个长声。
老黄这时眯起了眼睛,看了看女士,扮个鬼脸儿说道:“——非处。”
“你胡说什么?我说的是‘洞房花烛夜’。”女士重复了一句。
“是呀,我说的是‘新娘不是处女’,这不是一悲吗?”老黄解释了一句,人们轰然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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