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度数高不高,担心喝多了在人前出糗就不好办了,于是连连推辞。
“大人我给你倒上了,你不喝可是……”郁世钊微微一笑:“还在记恨昨天公堂之事?”
“小人不敢,昨日是小人自己不够谨慎。”
“真不喝?”
“真不会喝酒。”
郁世钊忽然探头过来:“你若喝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你弟弟案子的秘密!”
莲生闻言眼睛一亮:“大人所言当真?”
“真的不能再真,比珍珠还真!”
莲生看了一眼杯中的桂花酒,深呼吸一下,拿起杯子一口喝下。
“好!好!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劲。”郁世钊拍着巴掌哈哈大笑,莲生睁着黑白分明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他:“大人,您可以说那个秘密了。”
“哈哈,你还真好骗!”
莲生闻言,心口一滞:尼玛的骗人啊。
却见郁世钊接着压低声音说道:“这秘密可知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你发誓!”
莲生见他神秘兮兮的样子,练练点头:“是,我发誓,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大人请讲。”
“你可知你弟弟顾芳生为何出现在胡氏被害现场?”
“为何?”
“话说大人我这次从京城来这清苑县所为何事,你可知晓?”
“调查顾尚书?”
“聪明聪明!”郁世钊眼中闪着笑意:“我正好是昨日午时后到清苑县的,期间收到关于你们姐弟的一些情报,直到我来到你们的住处,发现了一起凶杀案!”
话音未落,莲生蹭的一下跳起:“难道,难道大人你目睹了凶案发生?”
“非也非也,我来到杨家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郁世钊半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状:“那就是飘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那是死人的味道!”
看着他一脸得意和陶醉,莲生心道,真是个大变-态。忽然她愣住了,眼睛直直地盯着郁世钊,一个字一个字的问:“然后,然后,郁大人,你做了什么!”
郁世钊赞叹:“聪明啊聪明,你果然猜到了不是吗?如你所想,就做了那个!”
“我们姐弟和大人你无冤无仇,为何这样!”莲生脸涨的通红,一气之下不由地使劲拍了一下桌子,郁世钊刚倒的一杯酒被震得晃了晃洒出,郁世钊叹气:“可惜可惜,如此美酒,洒了真是可惜。”
“是你用迷药迷倒了芳生,并将他搬运到胡氏房中的。”
“哎呀,这点小事哪里用大人我亲自出手呢。”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做?”
“好玩啊,我想看看顾尚书的这对儿女是否真如密报所云的稳重谨慎,当然还有聪慧。”
“把我们当猴子耍,看着别人在你设的局里被冤枉被打板子,就那么开心?”
“那是当然,大人我看人挨板子真是神清气爽啊。顾莲生,你别指望有谁疼惜你,有些人天生的贱命,就是这鞋底泥,被狠狠踩着,一辈子都不能翻身,有些人不甘心被踩,等着有一天会刮大风会吹起来,迷上人的眼睛,往他们嘴巴里吹!让那些踩自己的人满嘴泥!而我,现在就是你们等待已久的那场大风。”郁世钊摆出推心置腹的姿势:“我把令弟卷入案子,这就是个考试,顾莲生,你的表现大人我很满意,有连中三元的惊喜。怎么样,和我合作吧,只要把顾尚书绊倒,一切都好商量。”
“你这卑鄙……“莲生气的浑身发抖,指着郁世钊脱口就要骂人,但最后还是咽了下去,他是锦衣卫指挥使,自己惹不起!
“卑鄙无耻下流?哈哈哈哈哈!”郁世钊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能不能换点新鲜的词儿,你那个爹顾尚书带着一帮子所谓清流的废材们每天变着法儿的写折子骂我,都是这一套,耳朵要长茧子了。”
就在这时,就听着门外有人说道:“大人,米大郎带到。”
“带进来吧。”郁世钊笑眯眯对莲生说:“冷静一点顾姑娘,这可又是一条大鱼,小心再脱钩,你弟弟就真的不能洗清冤屈了。”
“明明是你们……”
“嘘……你可发誓不会跟别人说,再者你说了也得有人会信。”
“你!”
莲生恶狠狠地盯着他,目光像是要将他脸上钻个洞。
门开了,锦衣卫乾二将米大郎带进来,然后退后一步,站在门口等待吩咐。
那米大郎身材高大孔武有力,面色黝黑,下巴却干干净净没一点胡须,进门看到郁世钊急忙拜见。
“你是米大郎?开客栈的。”
“小的正是,不知大人召唤小的前来,所为何事。”
郁世钊拿起筷子夹菜,若无其事的说:“顾姑娘,你来问吧,也让大人我再看看你的本事。”
绝对不要动怒!绝对不能生气!深呼吸,吸气!呼气!莲生在内心安慰了自己无数遍,慢慢将怒火压下,冷静的问:“米大郎,你可认得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