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岚看着他,“我没事,就是突然晕了过去。”
“母亲,医生还在看片子,一会才有结论。”他不想去谈论这还没有发生的事,他只是看着她,“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再操劳了吗?为什么不听?”
江岚摇头,“我说我要留在a市,你非要我回来才放心,你看现在这样,我一病,你急匆匆地从a市赶来,岂不是更加的浪费时间?”
今年也真是不太幸运,儿子才从医院出来没有多久,这会母亲又进了医院。
“司徒先生,结果已经出来了。”医生让司徒景凉去医生办公室。
司徒景凉站了起来,“母亲,我去下医生办公室。”
江岚点头,“去吧。”
医生秉着医德并没有绕话,而是直接对他说道,“司徒先生,你母亲的脑袋里长了肿瘤。切除的话,有一半的成功机会,但是,有80%的机率会置眼瞎。”
听到这个消息,司徒景凉呆了呆了,“什么?”
“因为压着视眼膜神经,所以这个手术会十分的危险。”
“如果去国外呢?”
“国外也是如此。”医生说道。
“不切除会如何?”
“不切除的话,大概还有能三至五年的寿命,并且不能被大的事情刺激到,要保持身心愉悦,不然……”医生看着司徒景凉,“司徒先生,要怎么做选择,你可以甚重考虑一下。”
三至五年……
司徒景凉走出医生办公室,重回病房。
江岚看到他的神色,便先开了口,语气很是淡定,“事情怎么样,你直接跟我说吧。”
“母亲……”他的谎言刚想从口中吐出,就听到她说,“说实话,我还受得住。”
人老了,生离死别便是要被接受的事。
这段时间,她时常感觉到不舒服,开始她以为是因为担心儿子,担心司徒锐明对司徒景凉再次下毒手、
而现在在看他的表情,应该不是了。
“母亲,你脑里长了颗肿瘤。”
“……”哪怕江岚做好了准备,她此时也难已接受过来,她看着司徒景凉,“你说什么?”
“母亲。”
“良性还是恶性的?”江岚又问。
司徒景凉都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可是话说到这个样子,他只能继续的往下说,“切除的话,有一半的成功机率,但是80%的可能会置眼瞎。”
“如果不切呢?”
“您……只有三年到五年的寿命。”司徒景凉困难的吐出这话。
意外来得如此突然,突然得都不知道让人该做如何的反应。
江岚怔在那里,良久她才说,“如果母亲走了,那你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景凉……”想到这样,她很心疼。
她当初要不是舍不得他没有父母,她就跟着她的丈夫去了。
可是最后她还是忍了下来。
可是为什么结果还是这个样子,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他们。
“母亲。”
“我想静一静。”江岚说道,“你先出去吧。”
司徒景凉担心地看着她,“母亲。”
“母亲没事,就是想安静一下。”江岚安抚着他,“你放心,我还很珍惜我的命的。”
司徒景凉只得点了点头,走出病房。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江南的冷夜的确比a市还要冷上几分。
他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空空的,没有信息,没有电话。
病房里,江岚让自己冷静的思考的事情。
最终她做了决定。
范依依凌晨三点接到了司徒景凉的电话,而她这个时候才刚从庆功宴上离开。
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她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没有接。
而司徒景凉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一次不接打两次,两次不接就三次。
她不接,他也就没有再打。
此时的他一个人站在医院的长廊里,医院里无比的冷清和安静,他看着外面黑乎乎的一片,心情无比的沉重。
一半的成功机率和80%的眼瞎,三至五年的寿命,无论是哪一种都是难已接受的。
而他,大概会猜到他的母亲会选择哪一种。
他,已经只剩下母亲一个人。
母子之间虽然三十年来,并不怎么多相处,但是骨肉相连,何况,母亲是为了他,才这样在江南呆了这么久。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他,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人。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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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依依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还是主动的给司徒景凉打了电话,现在的司徒景凉对她来说,已经换了角色,她不得得罪的金主。
电话很快就通了,她轻声地说道,“景凉?昨晚那么晚你打了电话给我?”
“嗯。”司徒景凉离开病床,走到一边,“太晚了,有没有吵到你?”
“抱歉啊,昨晚我很早就睡了。”范依依撒着谎,“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只是……太想你了。”他说,在那样的时候,他发现,他只想给她一个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