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告罪说迎客来迟,该罚。大家都知是因昨夜外出赏灯,回来太晚,并不以为意,徐俊英笑着说现在要往锦华堂去,徐俊轩便在前头引路,刚转出围廊,徐俊庭带着甘氏急急走来,也是满脸通红,忙不迭地赔罪,道是失礼了。
梅梅与秦伯卿对视一眼,只觉无奈:昨夜满城观灯,个个都累了,谁不想多睡会?秦夫人却选了今天来候府,真是不对路数。
秦伯卿趁着徐俊轩与秦夫人搭话的当儿,与梅梅走到一起,低头解释道:“母亲也不知去哪里、请谁算了日子,说今天娘家人来访,对你们有好处,硬是要来,哥哥拦不住……、。
梅梅听了,对他莞尔一笑:“我没有不高兴,就是”
她压低了声音:“你看府里这些人、
你们来时,我也睡着呢,要让娘亲知道候爷和恒儿都起了,我还未醒,我不得被骂死?”
秦伯卿说:“以后母亲再这样,哥哥无论如何总要先告之妹妹!”
“嗯!既是娘亲专为我算来的好日子,该相信娘亲!高兴着呢!”
兄妹俩小声说着话,渐渐地笑逐颜开,抬头一看,才发觉只除了前面的秦夫人和徐俊轩,其余人都很感兴趣于他们的谈话,只是应该没人听得清楚,因为离得最近的冯氏靠了过来,好奇地问道:“你们兄妹俩在说什么事?如此高兴,连我都想听听!”
“没,没什么,妹妹说……”
“哥!不要告诉嫂嫂!”梅梅笑道。
冯氏也忍不住笑:“现在不说,回去总得说!”
行至二门,早有抬轿等候在垂huā门内,梅梅和徐俊英扶着秦夫人坐上去,翠喜和秦伯卿扶了冯氏去坐,冯氏只抱得一个侄儿,侄女认生,不肯要甘氏抱,梅梅便抱了侄女,坐上另一乘抬轿,笑对徐俊英:“沾光了呢。往日可都自个走来走去的!”
除了夏日太热,还有陪同客人,她一般坚持不坐抬轿,身体本就娇弱,不锻炼可不行,如果不是担心身边人太惊骇,她还想晨昏跑步呢,除了在榻上练练倒立,趁没人时翻几个筋头,然后便只能鞋底尽量做得厚实有弹性些,每天多走路。
徐俊英微笑着看梅梅怀抱小侄女,小女孩儿粉雕玉琢,梅梅鲜妍娇美,两人身穿节日盛装。一派huā团锦簇,富贵喜人,想着总有一天梅梅怀抱的是他们俩人的儿女,心里暖暖的。他喜欢看梅梅抱孩子,不像有些初做母亲的年轻女子,小心谨慎掩饰收藏起做母亲的喜悦和骄傲,满脸紧张,左看右看总怕娇娃磕着碰着,她就是一副高调张扬、欢欢喜喜甜甜蜜蜜的样子,徐俊英不知道别人怎么看的,在他眼里梅梅却实在不像个母亲,看她抱恒儿感觉像抱着个心爱的大年娃娃,事实上她也不算个温柔的母亲,爱极了会抱住咬一口,恒儿偶尔被她整哭,偏她很会逗弄小孩,有办法马上把恒儿哄高兴,没事人般还越发粘着她,徐俊英想或许像他自己一样吧,被她咬了一口,不觉痛反而很高兴,心甘情愿想叫她再咬第二口……
抬轿的仆妇们走得很快,不消一会便来到锦华堂,老太太坐在榻上,笑咪咪地受了秦夫人和秦伯卿、冯氏的礼,看见了两个小孩儿,连声喊着:“快快!抱来我瞧瞧!哎呀,多好的孩子,活像画上来的年娃娃,真真是喜煞人了!状元公已长得极俊,这两孩子倒还要胜一筹,这招人疼爱的!怪道你祖母总不舍得出门,府上出了状元,又有这么两个宝贝疙瘩,可不是要天天守住喽!”
秦夫人笑道:“都是托了老祖宗的福!姑奶奶每次回家都说:哥哥得着状元,可不能忘了老祖宗和候府的恩情!若不是老祖宗吉言提携,府上六爷时常领着恒儿舅舅四处走走,增长见识,多些人脉,熟知科考之事,这状元没这么容易得着!伯卿应给老祖宗多磕个头才是!”
徐俊英和梅梅站在一起,听见梅梅轻轻地嗤笑一声,从背后伸手将她的手儿扣在掌中,小声警示:“安静!”
秦伯卿当真走出来磕头,老太太忙让老六拦住,满脸娄祥的笑:“成了成了!咱们有这能力,总得顾着自家人,也是他求上进,才学超群,是个好孩子!”
季妈妈让呈上秦府送来的年礼,都是上好名贵的绸缎和补品,其中有十分难得的玉苁蓉和血燕,老太太只扫了一眼,点头说费心了,也让季妈妈拿出两个红绒绣huā荷包,亲手挂在两个孩子胸前,秦夫人便教冯氏替孩子道谢,说:“老太太福泽深厚,有年纪的人,给孩儿的压岁钱那是最好的,想求都求不来,可得好好认真磕俩头!”
她这话却让老太太很满意,正笑着看冯氏磕头,廊下报说二老率、
二太太和二爷三爷来了,老太太道:“来了好,与客人见见面,一会在侧边huā厅摆席,把没来的也喊了来,一起用个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