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没什么对不住他们的,该做的,已经做了,还肯认她,她仍是他们的骨肉至亲,不肯认,她不能强求,此后不会再去打扰他们。
媚娘想到此处,鼻子一酸,眼睛里蒙上一层泪光,白景玉当是她为了即将被休弃而伤心难过,也陪着红了眼圈,她是经历过那种痛苦的,当时徐俊朗手持狼毫挥笔疾书写休书,她都想一头撞死算了。
两人沉默对坐着,翠喜端上茶来,媚娘才想起白景玉给的那两包茶叶和名贵香脂,便向她道了谢,白景玉摇头:
“大嫂真正待我好,我心里是明白的,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拿出手,只这两样,香脂是出海的船队带回来,别具清香,细腻柔滑,我在娘家时就时常留意托人买,不同于本土自制的,嫂嫂且先用着,以后有出海的再教买回来。茶叶是去年最后一茬秋茶,大嫂可听说过玉溪晚秋?便是这个,天下驰名的香茗,有钱都不定买得到,我特为二爷寻来送礼的,他如今不与我一条心,我也顾不得他,这茶统共只拿到四盒,给了如兰一盒,我自己留一盒,这两盒便给你和大哥了”
媚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笑着再说了句谢谢,有时候,别人的好意是必须要承领的。
喝了一口热茶,白景玉又说:“亲家大爷喜得双生儿女,咱们府里接到喜讯,昨日送了一份贺仪过去。明日三朝洗儿,我按着往常惯例,让管家做好了准备,老太太、大太太和二太太各备了一份礼,各房同辈妯娌来与我商量,原想合做一份大礼,后来想想亲家公子小姐是双生,还是该分得明白些,各自的礼份照规矩是公里出银子,随自己心意选定,嫂嫂看可有什么不合的?因大太太病着,我只有走去与二太太商议,二太太说,等二爷回来,问过了,明日再定由谁牵头过府去贺喜,如兰有身子,月份又小,却不宜同往,不管二太太怎么决定,我是要与大嫂一块儿去的”
媚娘心想此时倒没必要回绝白景玉的好意了,老太太从宫里回来,那么趾高气扬、胜券在握地放出话,说明太后给了她肯定的答复,决定性的、关乎一辈子的时刻就要来临了,明天她都不一定回秦宅,总得拖个小半天,看看宫里有什么动静再说。
因而对白景玉说道:“劳二奶奶费心了一切都照平日规矩办,循例的事你比我清楚,不必样样说明。府里开支三百两以下你也可以放手签条子去办,不用总问我,以前如兰理事也如此,我相信你。贺三朝的事明日再说,到时要去自然是我领头,长辈们身子不适,不去也罢了”
白景玉有些过意不去,仿佛她是府里长辈似的,媚娘笑着说:“无妨,你也知道我待在候府又不是一天两天,早不在意那些虚的东西”
两人随意闲话,说及如兰,谈及二爷与二太太,和二房的几位姨太太,还有徐俊朗,为他生儿子的小妾,白景玉比以往放得开,总算是放下些心结,笑一笑,又叹息一番,聊着聊着,会芳院婆子来报说大姐儿梦醒来哭着找母亲,她才惊觉夜深,抱歉地匆匆起身告辞,媚娘让翠喜掌灯,主仆二人送她们出了院门,看着走远了,返身回来,让婆子关门歇息,也不管徐俊英回不回了,他不是还有一条路可以来去自由嘛,东院小角门,这几天又不下雨,最好就歇在东院得了。
清华院院门关合,门口不远处的花树丛中走出两个人,却是百战和宝驹。
宝驹左右看了看,小声对百战说道:“今日午时爷进宫见了皇上一面之后,就出城带肖承志他们往北边去了,此次查魏王私兵军械,皇上还是信不过别人,爷是明眼人,入魏王封地巡一巡便知究竟,肖承志他们跟着料能放心。爷牵挂的是大*奶,就怕这位飞了,你我这担子可不轻,你盯紧了府里动静,我们几个只在外街,一切有皇上呢,应不会出什么大事,却也不能大意——你说大*奶如今怎地竟对爷这般?而咱们爷无端端地在她面前矮了几分,真不像以前的爷了爷不准我现身太快,他人已离城几百里,还不让说,只为不让大*奶知道他出城了……这要总瞒得住倒还好,若是瞒不住呢?大*奶对我们成见已深,上次在仙客来还是轻的,只怕这次得捱更重些的处罚”
百战苦笑:“只要她不跑,罚就罚吧大*奶精成那样,她要摆脱我们,没有做不到的”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