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脸羞了,他都挺大个人儿了哪儿敢在这儿解裤头?
“少爷,咱们回家尿成么?”他央求。
郭善乐了:“尿尿还分家尿和公尿的?你这啥话。我就知道尿,乃肥尿也。化学老师说过,尿的成分...”叽里呱啦开始扯闲话了,把个车夫听得是云里雾里,都快哭了。
最后一狠心,把自家少爷扯到了小街崇仁坊一个无人的小巷,往黑漆漆的小巷里一指:“少爷,去里面如厕吧。”
“厕所在里面?”郭善这下子听懂了。
扶着墙,就往里面走。
走啊走,走啊走。果然摸到了厕所门。
进了厕所门,才发现这厕所好大。他发誓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厕所,也没见过如此时尚,还种着花草树木的厕所。
尿憋急了是没有那么大观赏美景的兴致的,在厕所找到了一个颇大的便坑后郭善稀里哗啦的就开始撒起了尿来。
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他这一剖尿可憋的多了,也急了。当膀胱不再负重累累时,那种快意舒畅的感觉简直别提,犹如飞升到了天堂。
可事实就压根儿不是他想的那样。
这哪儿是厕所啊?长安城就没多少个公共厕所。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这里可是长安城呢。
公主府的门并不是那么容易撬开的,但事实上公主府也不像那些国公府那样府兵如林。这不,郭善不就是从后门儿直接摸到了人家的府上了么?
“公主,水烧好了。”
去内院唤李丽质的丫鬟跟李丽质说。
“好了,你先下去吧。”李丽质遣退了丫鬟,然后朝着房间走去。
她听见了一阵哗啦啦的倒水声,真不知里面在干什么,不是说好了自己沐浴不需要人伺候的么?
推开门,进了里间儿,就瞧见一个长得挺漂亮挺斯文的小孩子正对着她的澡盆做那种不堪入目的腌臜事儿呢。
柳眉倒竖,又羞又怒,恍然大悟而后背过身去,叱道:“登徒子。”
郭善正飘飘欲仙,猛然听到语文老师严厉冷冰冰的对他提问。
他郭善是谁啊?从小受家庭的熏陶,进过各种学习班,小学连续七年拿三好学生奖,初中时从来名列三甲,高中时更是老师极为喜爱的乖乖学生。简单的一首‘登徒子好色赋’怎么能背不得?
“好色赋。”郭善答的流利畅快,然后李丽质就听到了这稚嫩孩童滔滔不绝的背书声:“大夫登徒子侍于楚王,短宋玉曰:玉为人体貌闲丽,口多微辞,又性好色。愿王勿与出入后宫...”
李丽质傻了,她是真的有些傻了。
按说,她从来是极聪明的,在母亲长孙皇后的教导下她早通熟典籍,也理解了许多人情世故,世间丑恶。但,就没见过郭善这样的人物。
她有些傻了,从没见过郭善这样的奇人。
皇宫里是见不着,这次来自己姑姑府上却突然见到了这么一位。
这位是姑姑府上的下人?可看他的衣着却又不绝对不是。不是姑姑府上的?可若不是,怎么会在公主府里。
恍然,她想到了姑姑的孙子。
可不是吗,据说姑姑的孙子回来了。瞧眼前这孩子,不就像是七八岁的么?
乐了,她又羞又气,撇着头说:“少师,谁教你跟跟表姑逗着玩儿的?快把裤子穿上。”
醉酒中的郭善不念‘登徒子好色赋’了,他眼前那位冷漠的老师不在了,而存于眼前的却是他那位极小的时候把他放在自个儿腿上弹曲儿给自己听的表姑。
表姑很年轻很漂亮,郭善对她记忆最深的是她弹奏的月光曲,还有古琴弹奏的枉凝眉一些古典的歌曲。郭善很大一部分音乐细胞,乃及郭善对于音乐之所以有那么大的偏好主要就是源于这位年轻的表姑。而这位年轻的表姑也在及早的时候去世了,郭善只听到过她极少的故事,甚至于他长大后都记不清楚这位表姑的模样。
不是老师么?怎么成了表姑了?
郭善没想太多,嗖的系上了裤子,看着李丽质的背影唤道:“表姑?”
压根儿没有见鬼的那种恐惧感。或许是喝了酒,或许表姑在他心中有的就只有亲切。
李丽质小心翼翼的回过头,瞧郭善穿戴的很整齐,松了口气儿。旋即又恼的看着那热腾腾的的澡盆,真不知道里面的开水有多少成分是眼前这个小家伙给尿进去了。得,这下子澡是洗不成了。
“你怎么跑到你表姑这儿来了?”
郭善打了个酒嗝,半醉半醒道:“自个儿走来的...表姑,你真是我表姑?”
“当然是了。”李丽质理所当然。
郭善脸色一喜,热泪盈眶了:“表姑,我要听你弹琴。”一把搂着李丽质的腰。
李丽质一愣,觉得郭善这要求来的古怪,但好在她能够满足。
弹啥好呢?最近心情不好,弹一首什么的好?
从床头拿了琴,铮铮开始弹奏了起来。她闻到了郭善身上的酒味,无奈摇头,不知道姑姑家怎么教导的孩子。
琴声在夜中传开,老远的地方长沙公主纳闷儿了:“那不是长乐呆的地方么?怎么响起了破阵乐?”
这边,郭善却道:“我要听月光曲,要听月光曲。”
李丽质被逼的差点儿哭了,这没有月没有光的,哪儿来的曲?她压根儿就没听说过月光曲。
整个郭府都发疯了。
车夫跪在地上,他前面放着棍子。
胡老汉气呼呼的在车夫跟前来回走动,几个丫鬟惴惴不安的垂着脑袋缩着脖子站在门口不敢吭声。
郭府,极少有打下人的事儿发生。但今儿车夫不仅挨了揍,而且还揍出了血。
但谁都知道,这车夫该打。
“让你好好照顾少爷,你却把少爷弄丢了。你到底怎么照顾的少爷,怎么照顾的少爷?”胡老汉指着车夫,气儿不打一出来,险些们气死过去。
“怎么样,少爷还没找到吗?”他又问丫鬟。
丫鬟惶恐的摇了摇头,于是胡老汉立刻吼道:“那继续去找,咱们家不能没了少爷。继续去找,找不到都不要回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忽然道:“对了,报官,现下儿去报官。”
说着话,往后院走。
胡老汉有些神神叨叨的,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
来到后院,猛然瞧见后门儿吱呀一声慢慢被推开。
胡老汉眉头一皱,紧接着就瞧见一个浑身灰扑扑的小孩儿蹑手蹑脚探头探脑的从外面钻了进来。
喝,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跑郭府来偷东西了?
老汉怒了,上前就去抓贼。
“老贼,你想干什么?”那男孩儿猛然被他抓住吓了一跳,待回头见是胡管家后,不恐反怒。
胡老汉盛怒的脸猛然一僵,紧接着傻眼儿了,未敢置信道:“少,少爷?”
男孩儿一把甩开胡老汉的手,气呼呼的跳脚道:“你还认得我是你家少爷,瞧你先前的手,是想偷袭你家少爷我么?”
胡老汉又惊又委屈,心想您这副模样我咋认得出来啊?看着郭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立刻怒了:“少爷,您这是怎么的?是谁欺负的您?您告诉老奴,老奴去找他们理论去。”
郭善气乐了,忍不住没好气道:“是长沙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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