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了。
郭善对着铜镜十分满意,挥手间有一种谈笑天下的感觉。
徐老头的打扮比郭善就要贵重多了,人家戴的就不是郭善那种随处扯的布条的纶巾,而是正儿八经的帽子。一件青色的棉袍,腰绑束带,一枚玉佩环佩其间。在穿一双黑色靴子,郭善觉得老家伙都老成这样了还打扮个屁啊?
别说,这一老一小一番打扮后还真有了一番贵气。
也不挎药箱,招来一辆马车对着郭善一招手朗声:“齐国公请为师过府,大郎你说去还是不去?”
郭善脸一黑,心里暗骂你马车都找来了还问我去不去?
“爱去不去。”郭善很没好气的道。
徐老头不悦了,觉得郭善很不给他面子。他恨铁不成钢的指着郭善道:“朽木不可雕也。”这下子不问郭善话了,直接上了车。
看着徐老头一撅一抬的屁股郭善就纳闷儿了,你丫混到了只能在车夫面前炫耀的地步你还神气个什么劲儿?
抬脚上了车辕,郭善刚钻进车里就听徐老头说话:“驾车的,崇仁坊齐国公府的路知道吗?莫要走错了。”
人家马夫是个憨厚的汉子,根本看不出老头是故意找他炫耀呢。回答的很诚恳:“不瞒老先生,仆自幼在长安城长大,赶车有十多年咧,这长安城大大小小的里坊您说得出口的我都知道地儿。”
车夫没说谎,娴熟的驱车抄近路直接到了崇仁坊,遥遥的就可以瞧见齐国公府的府邸了。
大红灯笼高高挂,与平民百姓不同的是达官贵人家的府邸永远是热热闹闹的。
马车在府邸门口停下,郭善随同一起下了车。徐老头捋着胡须背手站在府邸门口做高人状。郭善很现实,没有做高人的妄想。从口袋里拿了钱后跟车夫讨价还价,车夫觉得这位长相俊美的小郎君不像个读书人,像是个充满铜臭气的商人。他不知道的是郭善原本就卖过手绢儿。
那边仆役也发现了徐老头和郭善两个人,这一次没让他们从后门儿进,直接从前门迎入。别说,徐老头半个月的时间的确阴差阳错的把长孙无忌的病给治好了。没看见仆役对他们的态度都好上了不少吗?
郭善就觉得老头是瞎猫捉到了死耗子才成就了一番薄名,按郭善和徐老头的估计,长孙无忌病好后一定会推荐老匹夫给公主看病的。这一次过府,是来给公主瞧病把脉的么?
郭善不知道,因为徐老头被人迎进了厅堂后他就被带到了后院的偏堂处喝茶了。
人家国公府没把他瞧在眼里,座都没给他设一个。
郭善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后院他反而是呆惯了的。再说了,相比较大堂而言这花园的风景更好呢。
不过饮料就不那么美味了,至少唐人饮得茶就不是郭善所能喜欢的。
唐人的茶喜欢加佐料,什么佐料似乎都可以往里面加。糖,姜,蒜,如果有辣椒的话估计也加进去了。郭善第一次从王苏苏那儿喝到茶时差点没难受死,偏偏士大夫们喜欢喝茶,贵族豪门喜欢煮茶,读书人也要喜欢品茶。似乎不喝茶就不能代表你是高雅人士。
这边的郭善正在喝茶装高雅呢,那边就来了几个更高雅的少年。
鲜衣怒马,头插簪花。几个少年男女带着一干仆从从后院施施然往这边亭台而来,嘴里还在说着什么话。
一看就是衙内子弟,都不是什么好人。
郭善撇过头不去瞧这帮人,那边的人却瞧见了郭善。
为首走的是个十三岁的少年,长得颇为俊秀。一眼就看到了亭台下独饮的郭善,就着清风冷月暗道这柳暗花明处竟然有如此孤傲的少年。
瞧这少年头戴纶巾面如白玉,隐于亭台之下藏在花野之中。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明明听见这边人声鼎沸却置若罔闻。这样的人,不是孤傲是什么?
这边的郭善一眼就瞧见了领首少年身后的长孙溆了。
尼玛,怎么碰上了这位混不吝的小姐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跟一帮男孩子在一起成何体统?关键的是跟一帮男孩子在一起也就罢了,干嘛要往这边走?
这下子完蛋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自己上次喷了她一脸,这一次她会不会叫他几个哥哥来捶自己一顿呢?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认不出我,认不出我,认不出我。
郭善假装闭目喝茶,虽然听见脚步声临近但他头也不敢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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