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道:“跪下,跪下!”
汉斯他们吓得脸色苍白,却一直挣扎着不肯跪。这不仅关系到面子或者说荣誉,还涉及到一个心理问题。所谓输人不输阵,如果气势上服了软,接下来就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了。
“算了!”郑卫国摆摆手,示意松开他们,然后说:“既然是朋友,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看着郑卫国狡猾的笑容,汉斯他们突然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可现在这种情形,容不得他们装哑巴。
“这样吧!”郑卫国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轻松地笑道:“请你们先做个自我介绍,说明一下来意。不过,我不希望有人说谎。”
“汉斯?沃尔夫冈?冯?歌德,我受国防部委派到日军落下伞部队担任战地观察员。”汉斯最先回答道。
“可是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你们三个都是顾问。换句话说,你们是在为日本侵略者服务。单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把你们送上绞刑架!”
“噢,不,不,不!中将先生,您肯定是误会了!我们三人就是战地观察员,不是什么顾问,叫顾问只是方便我们的活动。”
“什么活动?”郑卫国立马抓住了汉斯话中的关键点。
汉斯没想到郑卫国这么敏锐,忙分辩道:“哦,没什么,就是指进入营地、观察作战方式及其效果,仅此而已。”
郑卫国笑道:“很好,把你观察到的情况全说出来!”
汉斯迟疑了一下,说:“中将先生,您必须先保证我们的安全。”
郑卫国说:“那是自然,不过我希望先看到诚意!柱子,你带这位汉斯先生去做笔录。”
柱子二话不说,一挥手就把汉斯给强行拖走了。
“接下来,轮到谁了?”
“保罗?路德维希?范?理查德森,我受外交部委派……”
……
在郑卫国亲自坐镇的情况下,审问的过程非常快。就一小会儿的功夫,97军就掌握了大致的情况。细节方面或许还有不清楚的地方,不过不要紧,接下来有的是时间。用情报处长张占元的话讲,只要开了口,就别想再关上。
郑卫国笑得愈发灿烂,拍着巴掌说:“很好!先生们,对于你们的坦率,我非常欣赏!”
汉斯三人则面色苍白地站在那里,脑袋里面晕乎乎的。就在刚才,他们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说了出来。对于受过专业训练的他们来说,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感到很奇怪。”郑卫国看着他们,好奇地说:“你们三人中间只有汉斯一人是特种兵学员出身,为什么不派更多的专业人士前来呢?”
根据他们的交待,汉斯在出国前为特种兵学员,精通伞降和特种作战;约翰毕业于柏林军事学院,他的专长是战场评估;保罗毕业于慕尼黑大学,学的外交专业,后来又接受过外交部情报部门的特训。
约翰本来已经打定主意不吭声了,可一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争辩道:“先生,我难道不是专业人员吗?战场评估也是一门精深的学问,可不是业余人员干得了的!”
郑卫国恍然大悟,笑道:“抱歉!约翰,你说的没错。”他以前并不了解战场评估这个行当。不过,战争有一些普遍规律和原则,郑卫国在脑子里转了一下,立马意识到了这方面的价值。
“报告!”郑卫国还准备继续深挖,一名通讯员匆匆赶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周参谋长上前接过通讯员送来的急件,打开看了一会儿,皱起眉头说:“军座,今天的询问就到这里吧!”
郑卫国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说:“好!你们先带这几位德国朋友下去,要好生招待!”又暗中吩咐看守人员将这三个人分别看押,以便套取更多的口供。
等他们走后,周参谋长忙将急件递上,恼火地说:“军座,我们请求空军支援的请求被战区驳回了!”
郑卫国打开看了几眼,脸色一下变得阴沉起来。他之所以有信心坚守两天再全身而退,很大程度上就是有空军这张王牌在手。现在战区出尔反尔,接二连三的拒绝空军出动,局面将急剧恶化。
段双虎气愤地说:“这帮王八蛋,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周参谋长摆摆手说:“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军座,依我看,咱们恐怕不能按原定计划撤退了,必须等到天黑再行动。”
没有空军策应,大部队在白天转移无疑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不过现在33旅和34旅都已经西撤,就凭35、36两个主力旅能够坚持到天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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