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井泽苦恼,长野心烦的时候,事情突然有了转机。平安县城北郊惨案(ri本方面的说法)发生的第二天早上,一队士兵在县城西门附近抓住了一个狼狈不堪的中国人。这是井泽所部入侵平安县以来第一次捉到活的中国人,带队的中尉立马将这一喜讯报告给了大队部。
井泽大队长得知此事之后非常重视,特意派了一名懂中国话的军官前去审讯,希望由此摸清敌人的情况。由于这名军官中国话有些生疏,便带了一个从通平县招募的翻译随行。两人到看押地一看,只见那名中国人被绑在木架上,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
军官见了有些不高兴。当然,他并不是怪士兵们不人道,而是怪他们随意破坏“线索”。好不容易弄到这样一个活口,如果死了就太可惜了。
喝斥了士兵几句之后,那名军官走上前去准备亲自审讯。这时,那名中国人突然挣扎起来,并喊叫道:“怀礼!救命啊,救命!”
怀礼就是那名翻译的名字,全名杜怀礼。他疑惑地走上前看了看,说:“你是谁啊?”
那名中国人哭道:“呜呜,怀礼,俺是你表哥张有德啊!”
杜怀礼闻言吃了一惊。他凑近了仔细一看,发现果然是自己表兄,忙问道:“表哥!你,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张有德还没开口就想起这段时间的悲惨遭遇,不禁失声痛哭起来。
ri军军官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说:“杜桑,你们的,认识?”
杜怀礼吓了一跳,忙道:“松本太君,认,认识,他是我一个表哥。”
松本说:“哟西!认识的就好,你的,让他把知道的统统说出来,皇军奖赏大大的。”
杜怀礼忙点头哈腰,连声称是。然后他又对张有德说:“表哥你别哭了,快把你的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俺,太君正等着呢!”
张有德刚刚受了惊吓,脑子有些糊涂了,说:“表弟啊,你让俺从哪儿说呢!”
杜怀礼一瞪眼,说:“当然是全说出来,有多少说多少,不要隐瞒!”
张有德哽咽了几声,就从张家被抄开始说起。他说:“保安团长郑卫国图谋俺们家的家产,占了咱儿家的大院,收了咱儿家的田产,还把俺们一家老小全赶到城墙上扒砖头!怀礼,你是不知道,俺们家老爷子都被气得吐了血啊!他老人家以前最疼的就是你,你可得为俺们报仇啊!”
杜怀礼听得是一头雾水,突然想起一事,说:“那芷兰表妹也被赶到城墙上去扒砖头了?”
张有德一愣,随即忿恨地说:“芷兰,芷兰被郑卫国这个杀才给抢去了!”
杜怀礼惊呼一声,说:“啊!这个郑卫国真是可恨!表哥,那你,你怎么还替他卖命呢?”他还是出洋留学前见过芷兰,那个时候的她还是个美人胚子。他心想芷兰现在应该出落成一个大美人了吧,可恨竟然被人抢走,真是越想越不爽。
张有德想起郑卫国就生气,嚷道:“俺怎么会给这个杀才卖命!这不是听说东洋人来了吗?俺就想……”
杜怀礼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坐在一旁休息的松本,然后低声喝斥道:“要叫皇军!”
张有德忙道:“是,是,是皇军!俺听说皇军到了县城,就寻思着请皇军帮忙报仇,灭了郑卫国这一伙土匪!昨天晚上,俺趁他们不注意,就偷偷跑了出来,一大早就到了西门,然后就被东洋,哦,不,就被皇军给抓到这里来了。”
杜怀礼惊讶地说:“表哥,搞了半天你是主动来投诚的呀!那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呢?”
张有德委屈地说:“皇军说的话俺又听不懂,俺说话皇军也不懂。咳,俺要是有表弟你一半能耐哪能落到这个下场?”
杜怀礼听了之后很是得意,说:“那是,这年头不会门外语哪行啊!头一等就是我们这些懂东洋话的。”
张有德羡慕地说:“表弟,你现在是皇军老爷面前的红人,可得帮俺求求情!”
杜怀礼听他说“皇军老爷”感到有些丢人,就斥责道:“什么皇军老爷,听着多没文化啊!以后见了得叫太君,懂不?”
张有德现忙陪笑道:“懂了,懂了,叫太君,叫太君!还是表弟你有学问。”他心里暗想太君不是戏文里老太婆的称呼吗,怎么东洋人也喜欢这俩儿字?心中虽这般想,但他眼下有求于杜怀礼,万万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别说叫太君了,就是叫爹他也认了。
见张有德很识趣,杜怀礼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拍着胸脯说:“表哥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不过,你也得主动配合,皇军眼下最想知道的就是保安团的布署情况,还有那些老百姓的藏身地。你只要把这些情况告诉皇军,不但没事儿,皇军还会重重赏你呢!”
张有德大喜,忙将自己了解到了情况说了出来。他这次来投奔ri军,早有预谋,打探到了不少保安团的机密。
杜怀礼听了之十分高兴,忙跑去向松本汇报。松本原以为还会有些麻烦,没想到对方这么配合。当即又过来亲自问了张有德几个问题,然后兴冲冲地跑去向井泽大队长报告。
井泽对于松本的高效率感到有些惊讶,说:“那个支那人这么快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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