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卫国费力地睁开了眼睛,把一个正准备试他鼻息的老头儿吓了一大跳。旁边围着好些个人,多是穿着怪异制服的彪形大汉,挤得小小地屋子都不透风了。
屋子?郑卫国四下一打量才发现这里既不是军营,也不是病房,甚至也不是他平时看到民房。呃,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他再一看自己躺的地方,靠,竟然是土炕!本来他还想刚才的“电影”不过是一场梦,看到眼前的情景,终于确信自己是穿越了。
见郑卫国醒了,屋子里的人都松了口气。一个愣头青喜道:“大哥,你刚才做恶梦了吧!哎呀,怎么叫也叫不醒,可把俺们给吓坏了!”
从记忆中得知,这个愣头青叫柱子,大名任柱子,是郑卫国的心腹,现任jing卫班班长。屋子里面其他的人也是流亡的东北人,不光是逃兵,还有不少是郑卫国收留的无路可走的流民。
郑卫国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声音很沙哑,说:“我没事,就是酒喝多了头痛地厉害!让弟兄们担心了。”
众人一听都欢喜起来,看起来他们都视郑卫国为主心骨,见他没事就都放心下来。不过一下子来这么多人,显然不是因为他昏迷不醒,因为他们到了之后才发现郑卫国的异常。
郑卫国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全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这帮手下都是乌合之众,平ri里咋呼惯了,一说起什么事,你争我抢,搞得跟吵架一样。郑卫国一听就火大了,搁在穿越前,这么没素质的兵早就被他赶出军营了。
他狠狠地一掌拍在炕旁的小供桌子上,怒道:“吵什么吵!军营里的规距都忘了吗?”
众人被他吓得一愣,一时都不敢作声。先是抢着说,这下又反过来了,没一个吭声的。郑卫国又好气又好笑,只好点将,说:“柱子,你来说!”
柱子忙凑近了,一脸神秘地道:“大哥,县长要跑了!”
郑卫国没好气地说:“就这事?我昨天就知道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能拦得住吗?”
旁边一个长得十分强壮的家伙发怒道:“妈了个巴子的,这些当官的全他娘的靠不住!ri本人还没露脸呢,他们一个比一个跑得快!”说完,他怒气不减,又无处发泄,只好一拳砸在炕上,把像石头一样硬的土炕砸出一个小坑出来。
从记忆里郑卫国得知这家伙叫李大壮,是从东北流亡过来的,在流民中很有威望。他们一伙儿流落到平安县的时候,得到了郑卫国的救助,大部分男丁都加入了保安大队。大壮对郑卫国非常忠心,现任保安大队第三中队的中队长。
郑卫国想起自己刚刚看过的“电影”和自己以前知道的历史,心中也是悲愤无比。大概是继承了东北军老兵记忆的原因,郑卫国发现自己的怒气和怨气都很大,一时竟有些难以控制。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大壮,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大壮这条雄赳赳的大汉一直都气呼呼地,但闻言却黑脸变红,一时竟有些扭捏。他哼哼哧哧地说:“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俺脑子笨。出主意的事还得让老根儿叔来。”
郑卫国把视线移一个头发花白的汉子身上。他叫于老根,曾是东北军某部的一个排长。因为他在这个小圈子里年纪最大,经历的事儿最多,所以成为了大家眼中的军师。
于老根见大家都看着他,就说:“大队长,你是打算为国,还是只为俺们自个儿着想呢?”
郑卫国听了这话感到有些奇怪,道:“国亡了,我们还能有个好?要是东北不沦陷,我们用得着在这儿猫着吗?”
于老根说:“理是这个理儿,可还是有区别的。”
郑卫国说:“那你说说。”
于老根说:“要是为国,县长一跑,我们就占了这平安县招兵买马。鬼子要是敢来,俺们就跟他拼了。要是只为俺们自个儿着想,就不要跟鬼子在这儿硬拼了。天大地大,哪里去不得?”
不等于老根说完,大家伙就炸了锅了。这帮人多是逃兵和从东北流亡来的青壮,平ri只服郑卫国,但现在事关以后的命运,大家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有什么说什么,意见不合的争得差点打起来。
这些人中有的说干脆上山当胡子,有的说洗了县城往南边跑路,还有的说留下来跟鬼子拼了算逑。
郑卫国见他们争吵个不停,心里更加烦闷。他虽然是特种兵少校,但在这样一场民族浩劫中,一个人的力量能改变什么呢?别说就他一个人穿了过来,就算整支特战大队穿越过来,没有相应的后勤保障体系,又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呢?现在他虽然是保安大队的大队长,可实际掌握的力量并不多,而且人心也不齐。郑卫国看着这些乌合之众,实在没信心把他们带成一支铁血强军来。
李大壮见郑卫国愣在那里,急道:“大哥,弟兄们意见不合,还是由您来拿个主意吧!”
郑卫国叹了一口气,说:“这是事关你们后半辈子的大事,我不想替你们作决定。你们自行定夺吧!”
大壮生气道:“大哥,您这是什么话?难道您还会害我们不成?”
二中队中队长张海岩也道:“大队长,还是由您来决断吧!不管怎么打算,弟兄们都要拧成一股绳才有出路!”
郑卫国一听,眼睛有些发亮,心想这倒是个有见识的。他想了想,说:“这是事关你们后半辈子的大事,我们还是表决吧,少数服从多数。表决之前,我给大家唱首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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