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呆在一起。我们一起看电影,她会爬到他的膝盖上;我们一起出去约会,她总爱拖着他的手臂……学校里的事,她从来不主动跟我讲。被人欺负了,也是后来边霖告诉我的……”
“至于她跟边霖的事……其实我明白……”丁咚的声音几乎变成了呢喃,她好似是在心里努力为自己的妹妹开脱着,虽然明明知道,那理由那么的苍白无力。
“咚……”秋醒突然打断她的话。
“啊?”丁当转头看着她,惊觉手指被烫了一下,猛地一缩手,才发现手指里夹的烟头已经烧到了尽头。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病房门什么时候被推开了。
刚才那个小护士端着药盘走了起来,皱着眉挥着手说:“谁抽烟了!这是谁抽烟了?”
秋醒赶紧将自己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一脚踩住,也假装皱眉道:“是那个男人,刚才那男的!现在的男人真他妈的……”
小护士听到她骂人,瞪了她一眼,然后又叹口气,对床上躺着的丁咚说:“女人流一次产,跟小产差不多,也要做月子,要好好养着,不然会留下病根的……”
说完她又看秋醒一眼,接着说:“我们院长亲自交待了……明天要给你做个脑部扫描,看看你脑部的淤血散得怎么样了……”
“哦?哦哦……谢谢你了……你们院长是?”丁咚不解地问。
小护士替她拔掉手上的针头,踮着脚将输液瓶取了下来,又对着她神秘的一笑,走出病房,关上了房门。
秋醒吁了一口气,弯腰将自己踩着的烟头和丁咚丢在床下的烟头拣了起来,扔进墙角的垃圾桶里。
然后拍拍手说道:“一看见护士比上学的时候看见老师还紧张……”
“她们院长是谁?干嘛特别关照我?”丁咚看着秋醒问。
秋醒“嘿嘿”笑了笑,然后又是一摊手,耸了耸肩。丁咚白她一眼,一手撑住床,想坐起来。
“哎……哎,你干嘛?”秋醒赶忙上前来扶。
“我给丁当打个电话,她没有钥匙,这两天住哪了?”丁咚不放心的说。
“到底是姐妹情深啊……”秋醒看着她笑了,接着说:“你的钥匙我给她了,她说她不要,她要回学校去住……”
“啊?她去上学了?”丁咚惊奇地问。
“你不怪她装失忆骗你嘛?”秋醒将她身后的枕头放直,让她轻轻地靠上去。
“我知道……”丁咚靠在枕头上,轻声说。
“你知道什么?”秋醒问。
“我知道她失忆是假的,可是那件事是真的……其实,到是真失忆的好……”丁咚坐直了身子,伸手梳理着头发。
“每个人都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够真正的长大成熟吧……可是她所经历的事,太过惨痛了……”秋醒点了点头,附和着丁咚的话。
秋醒说到这儿,顿了一顿,想起丁咚的孩子,“还有你……你也是……”
“呸!”丁咚听她这么一说,朝她啐了一口,“什么叫我也是,我都多大个人了,还需要成熟长大?你的语文是你美术老师教的?”
“咦!你怎么知道……可是你不知道的是……爱你的人看着你的时候,就会觉得你又小又需要保护……”秋醒俏皮的歪歪脑袋,冲着丁咚挤挤眼。
丁咚白她一眼,却紧紧地抓住了她一直握着她的手。
她看着在自己面前故作轻松的丁咚。心里却百感交集,她是知道她的,她总是十分擅长将一切积压在心里,当着人的面前,那样的淡定和放得开,仿佛一切痛苦都不在话下。
只有她知道,夜深人静时,她将那些痛苦一一翻拣出来的时候,她有多难过。
而此刻看着丁咚的脸,她却仿佛已经自这一场场的疼痛中复苏了过来……
只是,这是真的吗?她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丁咚看她突然瞅着自己的脸发起呆来,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几下,撒娇地说:“哎,我饿了……”
“呃……饿了?好好好……”秋醒喜孜孜地说,“你想吃什么?又是糖醋里脊?哦,不行不行,你在住院,应该吃点清淡的,那样好消化一些……”
丁咚对着秋醒一笑,正准备张口说些什么。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两个人同时看向门口,又对看一眼。那敲门声不急不徐的,原本门就没有锁,如果是来探视,推门进来就是。
这个人会是谁呢?秋醒皱了皱眉,对着门口说:“请进……”
门被缓缓推开,先印入眼帘的,却是男人的手,一手拎着塑料袋,里头是一堆快餐盒子;一手举着一捧鲜花,那分明是丁咚最喜欢的紫色矢车菊。
秋醒一看见来人,惊喜的叫了起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