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要保有三十个镇的常备军,如果其他列强国家诸如对我们有着直接威胁的俄国非常不友好的话,在东北三省、蒙古、新疆肯定还要多加几个师……”
“呵呵。你们陆军参谋部地胃口可真是不小啊?三十个镇的常备军。你知道国家一年要花多少银子来养军队?这国家一年岁入又有多少?若是还要算上海军,这一年的国防费用要占到财政收入的多少比例?”沈静微微笑着看着李韬。
与谭延不同,沈静虽然很少插足军事管理,但作为谭延的第一智囊和早期的心腹,在战略上有着非常大的发言权,他还是李韬他们这些早期总督府侍卫队的文化先生。他提出反对意见,李韬在心理上就弱了一头。
“这是参谋部根据国防需要早就做好的规划。当然如果加快国内铁路建设。将所有地省份用铁路都连通起来,那国防军地数量自然可以降下来。减少四到五个镇还是可以的……”李韬回答道。
谭延摇摇头笑着说道:“放心,你们的沈先生是不会在这个时候限制军队数量的,而我心中的底线也远超过三十镇的常备兵力,而是至少四十个镇!其他列强国家的态度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俄国地贪婪是我们近期最大地隐患,俄国人在远东至少可以动用两万人,时间再长些可以达到三四万左右,他们很可能会进入东北对我们的新政权构成威胁,要不然你以为我这么急忙训练四镇新军干什么?!”
“你有确切把握俄国会出兵?”沈静问道。
谭延伸出手做了个“八”地手势说道:“至少有八成!对俄国人而言出兵是肯定的,关键是以什么借口来出兵,出兵的规模有多大而已。他们对于远东的兴趣远远超过了英法德三国,对于旅顺他们一直都有不可告人的野心,如果以旅顺为目标的话,还俄国远东海陆两军都会有所动作……”
“那杨超派往黑龙江的一个混成协岂不是羊入虎口?!”李韬说道。
沈静摇摇头说道:“这就是你们军人的限制了,你们的那些计划都是在没有外来干涉的情况下想当然而已,先前一直压着你们不能妄动也是为了防止你们脑袋发热干出不可收拾的事情来……杨超的混成协前往黑龙江自然是为了接收那里的权力,同时也是对俄国提出警告,其实最主要的事情还是先转移那里的财富,不要忘了李鸿章弄得洋务里面,同招商局和电报局差不多算是成功的就属黑龙江的金矿了,只要有了银子干什么都好办……”
“你给我准备了多少银子?”沈静回过头来问谭延。
“至少三亿两白银,是现银。当然还会有更多,到现在位置我还没有办法做出一个准确的统计出来,总之很多……”谭延笑着回答道。
“你那部分刨去了么?”
谭延笑了笑说道:“我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当初为北洋而行贿的银子也算用在了刀刃上,我们也获得了想要的东西。我是不会来挖你的墙脚地……非但如此,我已经在汇丰银行存入了三百万美元,工商银行也有一千万美元,汇丰银行的钱你可以随时动用。用途不限,但是工商银行的存款是留给海军和陆军的发展款项和紧急战争款项,时间太紧我没有兑换成白银……”
“满清皇室这么有钱?!”沈静惊讶地问道。
“何止有钱这么简单。在颐和园慈禧太后的密室中,我们就得到了至少价值一亿两白银的黄金和各种珠宝,户部国库中有三千三百万两银子,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有一千万两存银,满清贵族地家现在只是严禁他们出门,现在还没来得及抄,像那桐这样的稍微开通些的满清官员在外国银行中也有巨额存款……”李韬冷笑的说道。沈静听后不禁叹了口气说道:“组安,还记得明末崇祯皇帝的事情么?”
“崇祯借钱的事情?!”
沈静点点头说道:“这些蠢材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好了,不过他们这么处心积虑的捞银子也算是成全了咱们。这新中国的国库算是有了。嘿嘿,三亿两白银,就算坐吃山空也可以维持三四年的时间……”
在甲午战争地时候,中国一年财政收入在八千万两白银左右的水平上,十几年前阎敬铭做户部尚书,数年苦心经营不过才攒下了八百万两,而李鸿章二十多年经营北洋在卸任的时候也不过攒下了一千万两。由此可见中国的财政系统尽做无用功了,这么多的银子都漏在了各级官吏的腰包中,京师乃是天下财富会聚之地。谭延在此借用民族矛盾清算搞上这么一次。就有如此收获,沈静说的“坐吃山空三四年”绝非虚言。。
“除了看得见的真金白银之外,我会没收所有当年满清入关以来圈占的土地,这些旗地大致有十九万顷之多,两百多年下来旗人不善耕作家贫买地,再加上几十年前地解禁令,这些旗地至少被卖出去几百万亩。不过好在这些都是普通地旗地。至于皇庄、王庄这样的大头。保存的非常完好,对于这些土地我不想简单的变卖给普通百姓或是无偿分配。而是成立大农场,让农民就像工厂里的工人一样来耕作这些土地……”谭延说道。
“这样也好,至少对于土地我们并不是这么渴求,关外东北地广人稀,如果说要解决土地问题,旗地固然是现成的方式,但不会维持多长时间矛盾又会激化。你把这些土地分配给农民,先不说他们有没有银子来购买,就是白送给他们,一旦遇到年景不好的时候,变卖土地肯定会成风,他们照样会变成失去土地地人,成为国家地隐患……”沈静说道。
“你说的移民东北我也想过,这样不仅可以解决关内土地紧张地问题,还可以加强东北的国防,只是这件事先不能这么急,毕竟在这个时候一切以军事为先,东北又是俄国窥伺之地,我们这边刚开始移民,那边就打了起来,这会让我们更被动。这件事可以先准备着,等今年忙活过去之后,明年开春俄国如果没有什么异动的话,我们就开始移民东北!”谭延笑着说道。
“天色也不早了,组安我先留在这里熟悉一下情况,你还是赶快回去……令尊那边恐怕还有你受的,另外对于令尊、张之洞等这样的清官还有非常高声望的满清官员,你还需要好好想想,他们继续掌握实权是不可能了,而且他们的年龄也不适合继续当官,但是能够说服他们站出来倒向我们这一边,会对起义军的进展产生很好的效果。比如张之洞他在两湖有着很高的威望,我们的铁路可以打下武昌府,可是湖南山地水网众多,不利于行军,能靠张之洞的声望不费力的拿下湖南,这是非常划算的!”
谭延苦笑的摇摇头说道:“这确实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现在不知道老头子对我这个逆子是怎么想的,不过当年在北洋我们干得那些事,他心中应该有这种准备才对……至于张之洞等人,明天我会把他们集中到中南海,如果他们死抱着满清不放也没有什么,我也不会砍他们的脑袋,最多将他们和满清贵族全关起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