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自家人不必如此避嫌’恭维得风若痕心里舒坦极了,更表明了清仞有心撮合的态度。
那边厢贺兰萧居然也是没有吱声反对的。
两方还在忌讳着没有主意的人,这会心里的乌云也渐散得晴朗。
这不明摆着么?
结盟,联姻,皆大欢喜。
……
入夜,昨日还互相猜忌试探的危险气氛早就九霄云外,风国主舰的厅堂里,欢声笑语,歌舞不断,俨然不分你我。
贺兰萧始终是风国人,半生为国驰骋沙场,最后陷在一个‘情’字上面。
如今风若痕当权,虽然未亲口向自己提及,但他对女儿的心意,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风曜他向来是看不上的,乱世之中,文不行武也不行,风国在他治理下,早晚走到末途,可风若痕不同,纵然那权利来得不正,他过人的政治才华和魄力,都是贺兰萧欣赏的。
加上清仞旁敲侧击,这顿饭吃得最憋屈就成了贺兰沁儿。
酒过三巡,这都聊到了大婚之期,有谁问过她的意见么?
找了个无人留意的空档,自个儿悄悄的退出席,走到船尾去透气。
耳边喧嚣了整日,忽然获得清宁,突兀跳转还让她不适了。
甲板上被冲洗得很干净,微风里有淡淡干燥的海水的味道,远处落霞关的轮廓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巍峨,忽然好像逃跑啊……
沁儿屈膝坐在围栏边,从船上往下望那片深深的海水。
海浪打在船尾,溅起白色的泡沫,她已经适应了轻微的柔和的晃动感。
现在算怎么回事呢?
她,贺兰沁儿,为了风曜千里迢迢瞒着爹爹回风都,结果风云变幻,她爱的人初衷不在,她从未想过的人却为她设下棋局,等待你……
看似心甘情愿的走进去。
刚才,在和美的乐声之中,她才认得的清仞表哥不是表示得很清楚了么?
只要摩罗与风国联姻,从此摩罗的战舰,任风若痕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