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骑着骏马,卞喜赶着马车,两个人从阳翟城一路向陈留方向行进,沿途路过不少地方,燕军的斥候都备好骏马等在在边上,一路上换马不换人,在天黑的时候终于到达了陈留郡内的尉氏县。
天刚蒙蒙黑,官道上便相向驶来了几匹快马,卞喜习惯于在黑夜中行动,眼神较好,一眼便认出了前来奔驰来的几匹快马,急忙扭头对赵云说道:“子龙,是郭军师,想必他已经找到华佗了。”
“你停在这里,我去接应郭军师。”
卞喜勒住了马缰,将马车停靠在路边,掀开马车的卷帘,见高飞斜靠在车里,不知道是何时醒了过来,额头上渗出了许多汗珠,面色也极为难看。
“主公,你醒了?”卞喜显得极为兴奋。
“嗯……如此颠簸的道路,我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高飞用微弱地声音说道。
“启禀主公,我们这是带你去治伤,你身上中的毒,非华佗不能解。”
高飞一听华佗的名字,便急忙问道:“华佗?他人在哪里?”
“主公,华神医带来了!”赵云接应了郭嘉、华佗等人,便急忙策马赶来,刚好听见高飞的话语,便回答道。
高飞在卞喜的搀扶下出了马车,左臂疼痛难忍,没有一点知觉,同时也感觉到一阵微微的酥麻。
“主公……”郭嘉看到高飞的这幅摸样,心中不忍,控制不住,登时热泪盈眶。
“奉孝……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一点小伤而已……”高飞开朗地说道。
“在下华佗,参见燕侯。”华佗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向着高飞抱了一下拳,但是说话的声音却极为冷淡,里面还夹杂着极大的恨意。
高飞于夜色当中朦胧地看见华佗方巾阔服,臂挽青囊,却看不清面容,他抬起右手,做拱手之状,说道:“久闻华神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实乃三生有幸。”
华佗不太欢喜,也有点不耐烦,取下青囊,说道:“在下先为燕侯治伤吧。”
赵云在众人说话之际,便在路边找来了一些干柴,生起了一个火堆。火光一起,赵云便喊道:“卞喜,带主公到这里来!”
于是,众人全部移到了火堆旁边。
高飞也才看清楚华佗的样貌,童颜鹤发,额头宽广,和南极仙翁的形象差不多。同时,他还注意到华佗的脸上带着一股子怨气。
“华神医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高飞坐下之后,华佗便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一把握住了自己的左臂,打开绷带,在那里细细的查看伤口。
华佗不予理会,只顾着看高飞的伤势。突然,他的眉头一皱,便急忙失语说道:“是何人下如此毒手?”
“怎么了?是不是不能治了?”高飞看到华佗的表情,也皱起了眉头,用微弱地声音说道。
“可恨,可气,可杀!此人心肠也未免太过歹毒了,居然用如此毒药……”华佗急忙问道:“燕侯现在感觉如何?”
“左臂全然没有知觉,而且伴有极大的刺痛犹如万针扎体,不时还会伴有眩晕、眼花、视物模糊。”高飞平淡地回答道。
华佗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看着高飞面无表情的样子,便说道:“此毒为乌头毒,乌头又唤作草乌、断肠草,毒性极大,人畜稍微沾上一点,轻者四肢麻痹,麻木从上肢指尖开始向近端蔓延,继后为口、舌及全身麻木,痛觉减弱或消失,有紧束感。重者躁动不安、肢体发硬、肌肉强直、抽搐,意识不清、昏迷不醒,更甚至有生命危险。燕侯能忍受住这巨大的痛苦,实在令我敬佩,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中此毒不叫的。幸好你这手臂之前被救治过,血液也止住了,不然的话,从你中毒到扩散全身,用不了半天。饶是被救治过,却并不能根治,此毒已经深入肌骨,救治极难。可若不早治,这条臂膀就只能被砍掉了。”
高飞确实一直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但是叫有什么用,他听完华佗的话,便急忙问道:“先生神医,必然有救治之法,不知道当用何物救治?”
华佗道:“我自有救治的方法,但就怕燕侯会害怕!”
高飞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一向视死如归,何惧之有?”
华佗道:“请燕侯立于静处立一标柱,上钉大环,而燕侯将臂穿于环中,以绳系之,然后以蒙着头,不要观看。我用尖刀割开皮肉,直至于骨,刮去骨上毒素,用药敷之,再以线缝其口,就没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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