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花魁大会的第一日结束,柳妙儿和南宫宇的信物也已经画好了。周易风知道两个人爱慕的对象后,说南宫宇这小子的眼光不错,只是柳妙儿的眼神就有点问题了。
柳妙儿不解,海棠不管是模样还是本事都是一流,刚才一出场那一段小曲儿也唱的不错,怎么周易风就不待见她。
“五弟,三弟不是说你喜欢的姑娘不好,而是说那姑娘看起来不是好相与的女子,你这没头没脑的撞上去,恐怕是要吃亏的。”
南席君见柳妙儿不解,笑的解释,周易风点了点头,表示对这话的赞同。柳妙儿一瘪嘴,对两位哥哥如此看低她的本事觉的十分的不满。
手中要送给海棠的画已经画上,柳妙儿将画拿起来小心的吹干,却乍闻耳边一阵笑声,柳妙儿撇过头去,发现南宫宇和周易风笑的毫不掩饰,南席君笑眯了眼,而卿玉明这古板老大也是忍俊不禁。被柳妙儿交给小雪的月璟听到笑声探出小脑袋一看,也不由得乐了。
只见柳妙儿的画纸上,画着两个小人儿,这笔法和人型且不论,两个小人居然躺在床上,其中一个的脸上挂着泪珠,还幽咽的哭着。然后画的旁边提上了一行字,上书:最是玲珑伤心事,欲说还休谁人知。而那哭泣的人长着一双狐媚眼,那眼睛与海棠有几分相似。
“哈哈,五弟,你不会是打算用这去博得美人芳心吧。”
周易风拊掌大笑,卿玉明也是拿过柳妙儿的画作来,看着那开了叉的笔锋和那用线条围成了的小人儿,头上长着几根杂草似的头发,怎么看怎么觉的寒碜的很。卿玉明仔细看了看,是在忍不住又笑了一次。
“大哥,不能你也笑小弟啊!小弟从小被家人宠习惯了,许多东西不想学也就不学了,所以没练习画技。这画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可也是我的心血之作!”
柳妙儿劈手将画夺过来,看了看其实自己也嫌弃的很,转头又看南宫宇那信笺上写的一首诗,龙飞凤舞的,自是比她这个潇洒许多,也难怪几个人笑成这样。
她一个现代人,拿着铅笔作画尚且为难,如今那毛笔作画,更是难于登天了。这几个人根本不明白她的苦楚。
柳妙儿唉声叹气一阵,却让小霜把这个画送过去,因小霜和小雪也是一身男装打扮,所以暂时被当成小厮用,而南宫宇的画作也交给了小霜,让她交给刑小玉。
如此,两个人便坐在这里等着了,柳妙儿将月璟接过来抱着,坐在南席君的身边,却听得他悄声道:“五弟对月璟,倒真像一个母亲似的。”
柳妙儿心头一咯噔,心想南席君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抬头一看,发现这是种贵气十足的二哥,正看着她,一如既往的笑着。
这个二哥,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笑脸,可心思却玲珑的很,千万不要被他看出什么来,不然以大哥的脾性,还不一脚把我踹出秦城五公子的团体。
所以柳妙儿急忙撇过头去,不让南席君从她眼里看出什么来,随即看了一眼怀里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月璟,讪笑道:“孩子没有母亲,小弟这做爹的,是应该既当爹又当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着,柳妙儿都弄了一下怀里的月璟,月璟很给面子的笑了起来,然后南席君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月璟,用他那一直含笑的眼睛审视着那正佯装纯真的孩子:“这孩子,也不简单。”
这孩子,也不简单!
淡淡的一句话,如同一重锤在柳妙儿的心中狠狠地敲了一记,柳妙儿脑子一片轰鸣,险些条件反射的将月璟抱紧,但是看着月璟依然无邪的毫无改变的脸,柳妙儿也镇定了下来,抬头看着南席君,笑道:“借二哥吉言,想必月璟这孩子以后不会简单,那小弟就欣慰了!”
说完,柳妙儿无邪一笑,南席君转过头去,看着大殿内杯盏相交的盛况,轻声道:“我不希望被人欺骗,更不希望,有人欺骗我的兄弟。五弟,能否明白?”
南席君说的很轻柔,只是周身却突然泛出了凉意,柳妙儿心神一凛,笑言道:“有如此二哥,真是小弟的福气!小弟也希望能不活在谎言中呢。”
柳妙儿轻拍着月璟,丝毫不惧南席君的试探,不管他看出来什么,她柳妙儿不会轻易的承认什么。这几位哥哥是她想结交的人,虽然她用的身份是谎言,可这是她不得不延续的谎言,她的身份她无法告诉任何人,而她与几位哥哥,萍水相逢既是缘,这缘分到了,她就要想办法维持下去。她不想骗人,可从她被带进林府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得不骗人。
其实,她柳妙儿活的很无奈,所以她才要尝试离开。
在心底低叹一声,柳妙儿和南席君坐着,都不再说话,看着大殿上的人来来去去。几个人顿时沉默了下来,各自坐着各自的事。不一会儿,有人推门而入,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是刑瑾站在门口。
“南宫宇,林惊羽,刑小玉和海棠让你们过去,这是来领路的丫鬟。”
说完,刑瑾举步进来,两个小丫鬟站在门口,其中一个是海棠的贴身丫鬟红蝶,所以柳妙儿认识,她走过来就说海棠请柳妙儿过去。柳妙儿自然不会推辞,带着不离身的月璟和南宫宇一道出门,回头却见刑瑾和三位哥哥围坐在火炉旁喝起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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