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元吾出事到现在,赫儒依总算能睡个好觉了。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刚开完早会,传旨太监就到了司农署,传皇帝口谕,让赫司农即刻入宫。
御书房的暖阁里,秦太医在皇帝的身边坐着。小太监把赫儒依送进来,就退出去,把门关好。
“微臣拜见圣上万岁万万岁!”赫儒依行跪拜礼。
“平身。”
“谢圣上。”
“听秦太医所述,你识得这次的假药?”皇帝开门见山地问道。
“回圣上,是的。其实这也不算假药,这种药材叫孜然,南方也叫它‘小茴香’‘野茴香’,与茴香的果实很相近,也是可入药可做调料的,甚至它在很多时候比小茴香的用途还多,还好吃。”赫儒依回答道。
“听你的意思,这东西确是有益的?”
“是的,圣上。微臣觉得,这次的假药事件,或许我们可以算作是‘因祸得福’,因为孜然不管是作为药材还是调料都是不需要炮烙的东西,也就是说,幕后之人,把一种极好的药材免费送到了我们这里。明年我们就可以在试验田里进行试种,若成功,咱们绝对可以发一笔大财!”赫儒依眼睛闪闪亮地道。
“倒是听秦太医说你们昨日烤肉放了这东西在上面,味道十分独特。”
“是啊!孜然在烤肉的时候只要放几粒,就会散发极其浓烈的香味,尤其是在烤羊肉之时,洒上几粒,吃起来就回味无穷了!”
“那朕倒是迫不及待想要试试了!不若。今日午膳,咱们就试试这烤肉!”
秦太医在旁边呵呵笑着,道:“多谢圣上赐宴!”
赫儒依就业跟着谢了恩。
“对于今次的案子,朕知道赫司农你也查了不少,尤其是昨日又搜到了一封信件。朕倒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赫儒依敛起笑容,严肃道:“微臣认为,诸多证据显示。这次的假药事件。乃是有人陷害。第一,小茴香和孜然虽然外表相似,但绝对不是到了二者可以互相顶替。以假乱真的地步,稍微懂药材的人都可以从气味等方面很容易的将二者分辨;第二,宁寿堂的药材回到京城之后会重新配货,若一开始药材就是假的。那经过这一遭,也是很容易被发现的。而这时候还没检查出来,那就是说是检查之后才被别人调了包;第三,若是真的是金元吾有意策划的这次事件,那我就更认为他蠢笨了。其实说实话,我若真想做什么,一定会把这两种药物混合。那才是真的不易被发现了。当然,这也顺便引出了第四点不合理的地方。那就是,这个东西转到后来居然是无毒的!那做出这次事件的人用意何在?”赫儒依分析着。
皇帝的眉毛都纠结到了一起,这些话不肖赫儒依说,昨夜他已经和秦太医研究了整整一夜了,今日早朝也都是草草的结束了。这信上的落款的确是南国皇室的标识,货真价实。可这东西、这信件怎么会出现在金元吾的书房里?他首先怀疑的就是金元吾!虽然秦太医一直都力挺金元吾的为人,可这次也不敢再为他说话。若说是有人眼红宁寿堂如今的实力,也是有可能陷害的,但是即使没这封信,金元吾已然被这次的案件折腾得元气大伤,只肖稍一用力,就可以达成目的了,这封信就有些画蛇添足了。最后,也是最可怕的一点,这个标识到底出于谁的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京畿重地与他国皇室有如此密切的联系,那他的国家岂不是也很危险?
见皇帝面色纠结,赫儒依继续道:“这封信是在金元吾书房的暗格里发现的,这件事就一定是金元吾身边的人做的,顺着这里查下去,就一定会有结果。但是因为信已经到了我们手上,势必京兆府搜查的时候就查不到,因而会造成两种结果,一是幕后之人有了警觉,二是他一次陷害不成,若真为了什么目的,他必然会来第二次。既然如此,微臣觉得,我们倒不必被动等他出招,我们可以很高调地说金元吾就是通敌了,放松他们的警惕,待他们再做动作的时候,再一网打尽。”
“你说得不错。”皇帝轻轻点了点头,“朕昨夜到今天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诚如你说,咱们势必要做些什么,引导对方下一步动作了。”
皇帝没有直接说出做法,赫儒依亦不能直接相询,更何况,这件案子不是她的业务范畴,赫儒依也不便多说。
孜然的确是一个好东西,皇帝尝过一次之后,也爱上了这个味道。
第二日,京兆府再次开堂,说是结合证据、证物,宁寿堂贩卖假药一事实乃是因为二者都叫小茴香,所以假药只说不成立,但这一项罪名虽然逃脱,但宁寿堂毕竟是搞错了药材,存在一定的责任,所以勒令宁寿堂将所有拿错的药材以三倍的价钱回收,并限期两个月内将所有商户定的小茴香补上。
金元吾虽然释放了,但这次入狱对他造成的损失也是十分巨大的。而出狱后,听闻自己被金家扫地出门,金元吾更是难过到无以复加,那个家,即使再没有感情,也是家。如今,他没有家了。
金元吾再也忍不住了,站在寒风之中,泪水静静地流了出来。
“元吾哥。”赫儒依递给金元吾一条手帕。
“多谢。”金元吾接过,却没有立即擦泪,只是使劲咋了眨眼,把里面剩余的泪水都逼了出来,任寒风吹干它。
“你我之间,还需要说什么谢谢。不管怎样,你都不要忘了,至少你还有我。”
金元吾静静地看着赫儒依,道:“别人都认为我是野种,你不嫌弃我吗?”
“那元吾哥可有嫌弃我是残花败柳?”
“你怎可这么说自己?那不是你的错。我怎会嫌弃你?”金元吾急道。
“是啊!那也不是你的错啊,我又为什么嫌弃你呢?”赫儒依轻声道:“元吾哥,你对我如何,我对你便如何。我最难的时候,齐陆离没有走过来,可你毫不犹豫地到了我身边,我就知你永远不会负我。那我。对你也是如此。”
听到这里,金元吾再听不出赫儒依的意思,就是傻了。他没想到,原来,赫儒依一切都知道。
“元吾哥,跌到不可怕。可怕的是,跌到了不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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