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儒依回身对吕牙婆道。
“原来是赫姑娘,好久不见。不知叫婆子过来有什么吩咐。”
“吕牙婆好记性。是这样的,家里有个奴婢要发卖,烦请您瞧瞧。”
吕牙婆看了看跪在地上衣衫不整的甘草,只见她衣衫不整、发髻散乱、面颊红肿,便知了个大概,就道:“不知道赫姑娘想按什么标准来卖?”
“她手脚倒是勤快的,模样也端正,但具体能够上什么标准也不是我说的,还是请您给验一下,咱们再定价吧。”
“成,那就劳烦这位姑娘到炕上躺好,婆子要给你看看。”说着就往甘草身边走去。
甘草这才害怕起来,身子连连倒退,衣服都散开也浑然不觉。
“甘草,我已经告诉你出路了,你验身又如何呢?”
“姑娘,姑娘我错了,我再不敢了,您饶了我吧!”甘草连连磕头。
“左右今天你都要被卖了,就不要再给自己难堪了。甘松,你去帮一下吕牙婆。”赫儒依皱眉。
“不!不!”甘草凄厉地叫了起来。
张则宝在外听着也是煎熬,总觉得是自己害了人家小丫头,终于忍不住推开门冲了进来。可恰巧这时吕牙婆脱了甘草的裤子正给她验身,张则宝立刻尴尬得转过身去。
“呜呜,呜呜——”甘草哭着。
“回赫姑娘的话,这甘草已非处子。”
随着吕牙婆的话落,甘草的声音也由“呜呜”变得啜泣起来,张则宝则转过身来,怒目看着甘草。
赫儒依也不曾想甘草竟非处子,只当她是倒贴不成,可如今也是出乎她的意料了,又见张则宝双目赤红,深知甘草必定说了什么欺骗了他,只好赶快拉住张则宝,对吕牙婆道:“既然已经验明了,就按妇人价格卖吧。今后若能找到好的买主自然是好,若没有太好的,也请吕牙婆莫把她送到那些腌臜的地方,毁了她的一生。”说着,递给吕牙婆一张纸,道,“这是甘草的身契,你这就带着她走吧。”
吕牙婆接过卖身契,仔细看了看,这才掏出了十两银子,递给了赫儒依,然后就拽着甘草离开了。见甘草踉跄的身影随着吕牙婆渐行渐远,张则宝紧绷的身体终于松软下来,低声道:“小一,对不起。”
赫儒依拍了拍张则宝的手臂,道:“你是我舅舅。”
处理完了甘草的事儿,众人也是乏了,就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因齐陆离还有事情未处理完,赫儒依就提出要和张则宝先告辞了。考虑到赫儒依这一离家也近两个月了,齐陆离也未再挽留,只说过一阵子再去拜访,张则宝就驾着马车,载着赫儒依和甘松以及那一堆礼品,向栖凤村驶去。
离开的时候是正月二十一,满眼望去都是皑皑白雪,如今回来却是三月十六,冰雪消融、春草吐绿了。
赫儒依开着车门,尽情享受着春日里温和的气息。
“小舅舅,咱们没给娘亲送信,突然就出现在家门口,你说娘亲会不会特别激动?”赫儒依的声音中透着无比地兴奋。
“昨儿陆离说要着人来告诉一声,你偏不让,一会儿你娘非揍你不可!”快到家了,张则宝也一扫昨日的阴霾,心情好了起来。
“哼!我这是要给娘亲惊喜!一会儿娘亲要揍我,我就说都是小舅舅的主意!”
“嗯!都是我的主意!”张则宝接道,“一会儿你娘揍你,可别怪我帮她摁着你!哈哈!”
一路欢声、一路笑语,竟比当时到了京城还要兴奋。
秦府的马车低调而奢华,当张则宝驾着高头大马经过村里的时候,人们都出来看看,“哟,这不是镇上的张三爷吗,去京城回来了,瞧这大马车,多神气!”村里人大多是慑于张则宝威名的,说出的话大多是溢美之词。
张则宝驾着马车过了村子,没一会儿就到了赫家门口。
几人见果然大门紧闭,就按事先说好的,张则宝和赫儒依躲在马车里,由甘松去叫门。
一会儿,一个小童出来开门。“你是谁?”
“我是京里来的,我找你们夫人有事,可否让她出来说话?”
小童看了看甘松,又看了看后面的马车,说道:“你等等,我这就去叫!”
果不多时,张氏快步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文静和文远。
“你是京里来的?”张氏看只甘松一人,问道。
“奴婢甘松,给夫人请安!”说着,便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未等张氏反应过来,赫儒依打开车门,一下子从车上跳下来,“娘亲,是我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