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捻薄。
静竹命人在长塌前置了一个火炉,温暖跳跃的火苗烤的稍有些寒凉的房内有了丝丝的温暖。
边疆的气候不比中原。
静竹担心离云鹤抵抗不住这份严寒,她来回的搓着小手将手心搓的很热很热,而后她将热乎乎的手心捧在了离云鹤的脸颊上:“你快起来好不好?”她喃喃自语着,希望离云鹤能够睁开眼睛看看她。
离云鹤的衣裳是潮湿的,静竹公主担心他着凉,生病便吩咐下人从赤火那里寻了几件干净的衣裳来。
虽然离云鹤没有赤火的长得粗壮,但是最起码能够穿进去。
“云王爷,云王爷醒醒。”静竹唤着:“你的衣裳都湿了,要起来换掉的。”
御医说离云鹤冻的时辰太久了要醒来恐怕还要一阵子,静竹有些心急,差人前来给离云鹤换衣裳,但是那些下人也是女子,怕是多了些许的不方便。
她咬着唇瓣儿一筹莫展,离云鹤时不时的哆嗦着,耳垂都冻出了冻疮,她一咬牙,一跺脚,莫不如亲自上阵。
掀开锦被。
静竹解开了离云鹤外面的白色长袍,他有些重,静竹脱的十分吃力,扒掉他的衣裳后,她的额头上密集了一层细密的小汗珠,呼了一口气,离云鹤只剩下月白色的中衣了,她的小手探过去摸了一层里子,还是湿乎乎的。
“这样可不行啊。”静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去脱离云鹤的中衣。
指尖偶触到他的肌肤,她滚烫的缩回手,当离云鹤纹理分明,精壮健硕的肌肤露在静竹的眼底时,她的小脸儿干脆红了大半,别过头,扯了捻被的一角给他盖上了被子。
恰时。
她的头顶传来了一道沙哑,醇漾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闻声,惊吓的静竹急忙丢开了被捻,回过头,离云鹤就那样光着上半身和她面面相觑,一股子凉风吹来,离云鹤忽而觉得自己有些冷,垂眸望去,那白花花的一片。
他本就是个面子薄的男子,现在当着静竹公主的面如此赤.裸,他害羞的几乎想钻到地洞里去,急忙起身。
“诶,小心。”静竹公主的香塌有些低,离云鹤的个子很高,若是这样莽莽撞撞的起来必定是要磕到脑袋的。
静竹的话还是比离云鹤的动作稍稍慢了一步。
果不其然。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离云鹤起身的那一刹那重重的磕到了香塌的塌顶。
“哎呀。”静竹公主心里一紧,下意识的冲了过去,小手绕到他的后脑勺上温柔的揉着:“磕没磕到?是不是磕疼了?我来看看肿没肿。”
接二连三的关切让离云鹤有些消化不了,他怔愣了半晌:“我......我......”我了半天,离云鹤一个字也没我出来。
“别说话了,快让我看看。”静竹公主打断他,离云鹤乖乖的让她揉着,掌心的柔软让他局促不安,鼻息间尽是静竹的馨香之气。
“静竹。”离云鹤忽而低沉的唤着她。
她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应着:“恩?”
离云鹤有些低落地说:“静竹,我是离云鹤,不是离辰逸,你不要弄错了。”
静竹的手顿了顿,他说这话的时候静竹有些难过,她点点头,声音清凉如雪:“我知道你是谁,你是离云鹤,你不是离辰逸,我都知道。”
离云鹤的心有些激动,甚至有些忐忑:“静竹,你不要对我这样,你对我有一点点的好我就会受不了,我就会多想,你不要给我希望,不要让我存有幻想。”
“什么希望?什么幻想?”静竹公主弯着身子,凝着离云鹤憔悴的脸。
近距离的接触让离云鹤的呼吸都变的粗重了,他慌忙别过头,结结巴巴的说:“静竹,你知道我的心意。”
“什么心意?”静竹公主忽地装傻充愣。
离云鹤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静竹公主如蝶翼的睫毛垂下来,忽地,将柔软的唇瓣儿印在离云鹤的脸颊上,低低的问:“是这个心意么?”
离云鹤惊讶不已,怔怔的望着眼底含笑的静竹。
静竹看他吃惊的模样忍住笑意,随即又在他凉薄的唇瓣儿上印上了深深的一吻:“还是这个心意?”
“静竹,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离云鹤的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都是炽热的。
静竹长卷的睫毛搔动的离云鹤的眼睑痒痒的,她的声音甜若似蜜:“喜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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