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这个月是否来了月.信?”崔嬷嬷灼灼的盯着面色苍白,精神不振的念清歌,自从那日从玄朝殿中了暑气回来后崔嬷嬷就发现她每日都蔫蔫的,而且食欲不佳。
经过崔嬷嬷这么一提点,念清歌如醍醐灌顶猛然觉醒她的月.信早已推迟了好久了。
小手不安的抚在胸口上,水眸瞪大望着崔嬷嬷,小脸儿一下子变色了,她的唇瓣儿颤抖:“还......还没......”
崔嬷嬷是宫中的老嬷嬷,自然也猜出来了个大概,她赶忙上前握着念清歌的手,眼睛落在了她醮纱长裙下的小腹上:“小主,小主莫非有了......”
念清歌心里一慌,急忙捂住崔嬷嬷的嘴,朝她轻轻摇了摇头,而后轻声道:“我们先回殿中。”
琉璃殿。
殿们紧闭,暗红的城墙上爬满了藕荷色的牵牛花儿,它们张着小喇叭的嘴拼命的汲取着阳光。
崔嬷嬷小心翼翼的扶着念清歌让她躺在香塌上歇息,她兴奋的难以言喻,直勾勾的看着念清歌的小腹,激动地说:“小主,小主定是怀了龙嗣,奴婢要去告诉皇上。”
“崔嬷嬷。”念清歌谨言慎行:“现在不要乱说,也许不是。”
她头脑一热的拍了拍脑门:“小主说得对,现在不能慌慌忙忙的去找皇上,奴婢......奴婢去给小主请太医。”
“别去。”念清歌有些激动的从香塌上把双腿耷拉下来,拦住崔嬷嬷:“现在......先别去。”
“为何?”崔嬷嬷不解:“小主早些确定下来自己有了身孕,我们便可以告诉皇上了,皇上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不许去!”念清歌的情绪忽而焦躁起来,声音止不住的拔高,让崔嬷嬷惊愕不已,呆愣在原地。
崔嬷嬷放低声音,哄着念清歌:“小主怎么了?奴婢是不是说错话了?小主别气坏了身子。”
后知后觉的念清歌发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暴躁,她轻叹了口气,而后慢慢靠在软塌上,淡淡道:“没......你别多想,若是我真的怀了龙嗣,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小主......”崔嬷嬷听出了她的哀伤。
念清歌似是喃喃自语:“现在离妃......”说到这儿,念清歌忽然顿了顿,苦涩的一笑,纠正道:“她已经不是离妃了,她是离贵妃了,呵,她有了他的龙嗣,他又怎会喜欢我肚子里的龙嗣呢。”
“小主别这样想,皇上很爱小主的。”崔嬷嬷安抚着她的情绪。
“爱?”念清歌唇角挂着一抹苦涩的浅笑,她的睫毛微微抖动,眼底凝着一抹忧伤:“你信么?”
海棠树在阁窗外轻轻的摇曳,枝条透过敞开的窗户缝隙钻了进来,枝尖儿上冒出的粉色的海棠花格外鲜艳,她看的出神,小手缓缓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崔嬷嬷,你说的对,不管怎样还是要确定一下的,崔嬷嬷可否认识宫中略懂的医术的人?嘴巴严一些的。”
崔嬷嬷想了想,道:“奴婢认识一个老乡,现在在太医院打杂,略懂一些医术,要么,奴婢去找那个老乡给小主瞧瞧?”
“好。”念清歌蔫蔫的应着。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崔嬷嬷带着那‘老乡’来了,这个小太监看起来不过十六岁而已,人看着老实巴交的,没有什么坏心眼儿,他见到念清歌急忙跪下:“奴才参见婉贵嫔,婉贵嫔吉祥。”
念清歌隔着层层的纱幔凝着他怯怯的模样,声音清凉蕴着丝丝疲倦:“你叫什么?可懂得医术?”
那小太监诺诺的答着:“回婉贵嫔,奴才叫顺子,奴才的爹以前是潮州很有名的郎中,奴才跟着奴才的爹学过很多医术。”
“原来是这样。”念清歌对这个顺子很是满意,她看他拘着礼的模样急忙让他起身:“你前来替我号脉,但是,一会儿你从这个门出去后就当做从来没来过琉璃殿,你可知道。”
“奴才知道。”顺子起身来到念清歌的香塌前,隔着纱幔,念清歌伸出了纤细的手臂。
顺子将指尖耷在念清歌的脉搏上,认真专注,片刻的功夫,只见他神色一喜,急忙跪在地上:“恭喜婉贵嫔,婉贵嫔已然有了一月的身孕。”
一月有余。
呵——
一月前,恰巧是离漾对她暴虐的那一ye,想来,这个孩子便是从那夜得来的吧。
念清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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