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还算过得去,也想到相关部门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毛遂自荐,考个二级运动员资格,高考时也有加分,倒是有些投机的成分,叔叔阿姨你们可别笑话我。”冯平这番话却是真假参半,他要参加注册运动员资格考试,可以直接去省体委申请测试或是拿省级以上规模运动会的有效成绩证明直接申请注册,压根不用巴巴地跑到京城去。
“这是好事,哪里会笑话来的。”李建国也没多想,见冯平面色沉稳,谈吐不凡,心里自然对这个初次谋面的小伙子生出几分好感,“我在燕京呆了两年多,跟市体委那头也认识几个熟人,虽然只是负责后勤方面工作的,差不多也能说上几句话,要不嫌叔叔多事的话,找个机会帮你介绍一下?”
冯平笑了笑,从平日里李想的吃穿用度和只言片语的形容来判断,知道李建国这几年赶上燕京大建场馆设施的黄金时机,标准件生意应该做得规模不小,跟体委有些关系也是正常,不过初次谋面,真要上杆子请他帮忙找关系可就有点不识深浅了,遂出言婉拒到:“哪能轻易让李叔叔费心,我既然敢这么冒冒失失地闯上门去,心里多少也有几分把握,真要碰了钉子,自然要厚着脸皮请您帮忙的,只是这人情人情的,总是越欠越多,越借越薄,我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不值当您轻易动用平日里维持下来的关系——听您说已经在燕京呆了很久,不知道是出差还是做生意?”
李建国见这与自家女儿同龄的少年语气委婉而坚决地拒绝了自己的建议,倒不觉得意外,听他话虽说得轻松,却自然有股年轻人的朝气与豪情显现出来,字里行间透出人情练达,又巧妙地把话题岔开来,不由得又对他高看了几分,“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罢了。”
“在咱们明阳人眼里,能在燕京做点小买卖可是很了不得的一件事——一般的小买卖人可穿不起您身上这件t恤。”冯平随口恭维了一句,马屁高帽没几个不喜欢的,未来老丈人也不例外,只是这马屁要拍得巧妙、拍得不动声色,倒也不是件易事。
李建国见少年的视线在自己t恤的logo上一扫而过,心说这孩子眼光倒挺独到,这件t恤还是临回家前特意去燕莎买的,别说明阳县,连赵都市里也不一定有得卖,可惜在家呆了几天,颇有些衣锦夜行的感觉——一般人根本不懂它的品牌价值,没想到这半大少年一眼就认了出来,再看他身上穿着连鞋子都是品牌货,那个乍看起来不觉得起眼的背包也价值不菲,虽然有些疑惑他怎么会跟李想穿同牌子同款式的运动服,也能看出这孩子家境不错,心里猜测什么样的父母才能教导出如此优秀的少年,顺口就问了出来:“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教师?还是在哪个公家单位上班?”
“俺爹娘都是打小在地里刨食儿的老农民,上过几年学,可称不上知识分子,以前俺爹在南街猪厂上个临时班,煮点下水什么的赚点零用,今年才改了行,倒腾点钢筋盘圆之类的……”冯平有一说一地答到,李建国反而给他勾起了谈兴,接连问到:“你家里做钢材生意的?卖的盘圆是高线还是普线?都有多大规格?”
冯平肚子里暗暗好笑,听李想说过李建国和她二叔合伙做标准件生意,想必对线材会有些兴趣,听他这么一说果然正投其所好,便顺着他的口风把话题往深里引,“前阵子主要卖点螺纹钢,盘圆是捎带着配货走的,最近北滩头一带做标准件的客户打听得比较多,量才逐渐上来些,主要是5.5到8mm的普线,高线价格相对高些,咱们地区目前的高线轧制线还只赵钢一家,货源也比较紧张。”
“跟普线比起来,高线虽然贵了点,不过单捆重量大,断头少,整体圆度也比较统一,不像普线一盘里几十小卷,拔起料来要不停地对焊接头,太麻烦不说,也影响生产,严格说起来,倒是高线更划算一些。”李建国深有感触地说到。
“李叔叔对钢材很内行啊。”冯平适时拍了记马屁,李想正跟妈妈一起聚精会神地听着小男朋友在老爸跟前耍宝,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了一句:“我爸就是做标准件的,当然内行了!”语气娇柔中带着对冯平少见多怪的鄙视,还是要小小地发泄一下对他搞突然袭击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