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也没在家?”陪大娘闲聊了一会,冯平随口问到。
“楼上跟你大哥下棋呢,上去找他们玩去吧。”张巧云揉揉冯平的青皮脑袋,“俺侄子也长成大小伙子了,赶明儿找人跟你介绍个媳妇,不是非农业户口咱不要,长得矬了、丑了也不要,至少也得是你二嫂那个档次的!”
冯平那叫一个汗,二嫂叶芳华可是县电视台的播音员,全明阳县都排得上号的大美女,自己就是一穷杀猪匠的小子,没钱没权地上哪挑那样条件的媳妇去,终于经受不住大娘的亲情轰炸,逃也似地蹿上楼去。
推开客厅的铝合金门,冯平差点被屋里弥漫的烟味熏一跟头,咳嗽了两声,抱怨到,“老大,二哥,你俩太过分了啊,门关得这么严实还在屋里吸烟。”他这辈子还没染上烟瘾,对烟味便格外地敏感一些。
“嘘!”老大冯勇头也不抬地皱着眉毛,只是拿食指在唇边比了个手势,眼睛死死地盯着玻璃茶几上的棋盘,二哥冯健手里盘着俩棋子儿,冲冯平笑笑,又朝老大努努下巴。
“俩大臭棋篓子还学高手玩深沉!”冯平不屑地嘀咕了一声,走到茶几前挨着大哥在沙发扶手上坐下,往棋盘瞅了一眼,唉了一声,安慰地拍拍冯勇肩膀,“老大,重摆吧……”
“说得轻巧,赌着两瓶双沟大曲呢!”冯勇输了棋,却埋怨起小弟来,“你咋不早来一会,赢了你二哥咱一人一半也行啊,咦,虎子这小头型理得挺精神哈。”
“来一会了,给大娘拉住说了会子话。”冯平嘿嘿地挠挠后脑勺,“二哥,我替老大跟你来一局?”
冯健很干脆地举起夹着烟卷的右手,“不用来,哥投降。”
“好,你认输了,说话算话,今儿中午两瓶酒算你的!”冯勇的性格继承了冯长征外向开朗的一面,光明正大地跟俩弟弟面前玩起了赖皮。
冯健也不跟他计较,弯腰拉出电视柜后面的纸箱子,拿出两瓶精装双沟搁茶几上,顺手又扔了包软“石林”过来。
“好家伙,‘石林’!”冯勇抢过烟来,撕开包装,甩了一支给冯健,往自己嘴上叼了一支,眼珠一转,又抽出一支怂恿冯平,“虎子,好烟啊,来一支!”
冯平就笑,摇头。
老大整个身子都凑到冯平眼巴前,拿着香烟往他嘴里塞,“逮两口,就两口,别怕,你二哥不去二叔跟前告状。”
“那也不来。”冯平从他手里拿过烟卷丢到茶几上,趁他不防,连他嘴里那支也抢过来,“你俩也别抽了,呛得慌,对了,今儿啥好日子,弟兄俩商量好了,都不用上班?”
“昨夜个儿在病房值了一夜班,赶上领导检查,不能偷懒睡觉,今儿白天轮休,你二哥的领导去市里开会了,明天才回来。”冯勇打了个哈欠,“不说不瞌睡,一说睡觉眼皮光打架,要不是精神头不好,你二哥绝对不是咱对手。”
他把自己扔进长沙发里,俩眼一闭,嘴里还说着话,“虎子晌午别走了,让你大娘给弄俩好菜,陪你俩哥喝几盅,你大爷估计到夜里八、九点才能回来,不用等……”话声渐渐低沉下去,剩下冯平和冯健面面相觑,不一会,竟是打起了呼噜。
跟冯平相视一笑,冯健去卧室拿了毛巾被出来给大哥盖上,自己跟冯平坐小沙发上摆开车马,边下棋边扯闲话,冯健生性沉稳谨慎,向来话很少,只有跟自家兄弟面前才随意些。
“估分了没,考得咋样?”
“一半天去学校拿答案,估计不强。”冯平手里玩着俩棋子,一个马一个炮,他自己的。
原体校开设有象棋班,冯平虽然没系统地练习过,可耳濡目染之下,棋力也不是大哥二哥这种业余爱好者能比的,不让他俩子儿根本没得玩。
“能上高中线?”
“一中录取分数线还没下来,估计够呛。”
冯健沉默了一小会,“有啥打算?”
“俺爹正找人说情呢,不知道能不能成,要不我也学你当兵去。”
“胡闹!”冯健脸一黑,“我脑子笨,学上不好才当叻兵,你脑瓜快,沉下心用几年功,叫燕子给你好好辅导辅导,争取考个好大学,那才是正经出路。”
冯平笑笑,认真地点点头,冯健性格内敛,不像大哥冯勇爱开玩笑,这也是为啥冯平敢管冯勇叫老大,却始终老老实实管冯健叫“二哥”的缘故。
“二哥,问个事。”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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