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匆匆来,匆匆走,圆姐儿只觉得与润哥儿话都没说两句就走了,这一上任,那就是好几年都见不到面了。
如今润哥儿已经走了大半年了,便是生辰都没吃到一碗赵氏煮的长寿面。
谢家的孩子过生辰从未大半过,爹娘给的小礼物,早些时候杜氏给的铜钱,现在给的银豆子,加上赵氏煮的长寿面,添俩鸡蛋,这就算过了生辰了。
这样的传统伴随着每个谢家孩子长大,润哥儿哪怕是去宁阳也好,冀州也罢却从未落下过,今年却是头一次。
这还就罢了,最让赵氏着急上火的却是润哥儿亲事,当年润哥儿埋头苦读的几年哪里好说亲?后来中了解元更是不敢随意说人家,如今定下来,状元郎啊,多好说亲事的时候...偏偏被皇上一道圣旨,打发去益州兰河了!
这亲事怎么的都只得暂且搁下....
“当年年哥儿说亲的时候就也是拖到二十就成亲了,咱们私下还说太晚了,却不想轮到咱们润哥儿,这一拖...这是要比年哥儿还要晚,真真是急死个人了.....”
今日谢家刚好接到润哥儿的家信,赵氏坐在床边,将润哥儿的家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由对谢大郎抱怨道。
“这也是全靠缘分,如今孩子不在跟前,你又不想委屈了孩子,只得再等等。”
谢大郎叹了口气,揽着赵氏说道,后者顺势依在谢大郎怀里
“润哥儿说了,已经到了拿出,也安妥了下来。过段时间,适应了,也就好了。”
“平安就好,十九的状元郎,二十的县令,这可是谁都羡慕不来的,我可是听说了,那榜眼和探花郎都年近四十了。”
“我的孩子那都是最好的!”
赵氏骄傲的听着胸脯说道,说完又觉得好笑,低着头将润哥儿的信又来回的看了一遍才小心的抚平,折好,转身放在梳妆台抽屉的一个小匣子里。
“回头瞧瞧,出了水溪村,咱们一家人就少有团圆过,总是润哥儿离开咱们,一个人在外头。”
“如今润哥儿也是一方父母官了,这担着的责任就大了,咱们不是还有圆姐儿康哥儿么?”
如今圆姐儿和康哥儿都还在冀州念书,如今举家搬迁到了冀州城,圆姐儿康哥儿休沐就能回家,倒是不用以往那般,没处去。
“康哥儿如今在冀州书院我瞧着却是有些吃力,他也一直忍着。我瞧着也只能干着急。还有就是圆姐儿,如今要面对升学考试,听说只有一半的机会能考上...若是没考上,不知道圆姐儿会不会难受。”
“康哥儿他有这个机会,念了这么多年,总要去考一次科举,若是事后他自个儿决定放弃,总有咱们的家业让他撑着,若是能和润哥儿一般争气,我也没什么遗憾了。圆姐儿....咱们闺女儿你还不知道,虽说懒散了些,却是个聪慧灵气的,自然是能考上的,还担心这个。”
“你咋不说康哥儿也是能考上的呢?尽偏心闺女儿。”
赵氏娇嗔道伸手点了点谢大郎,抱着赵氏往后一倒,说道
“圆姐儿是女娃,偏心些也没啥,我那话说的可是实打实的真话!”
“圆姐儿这年岁渐渐的大了,也越发的出挑,这往后若是亲生爹娘那边没个消息,咱们可怎么办?”
“那也是说明咱们和圆姐儿有缘,圆姐儿如今也不过十二,说亲也得十四五,还有两三年呢,咱们的如今自然也不会这般早嫁闺女儿,还能留几年,到时候再说罢。”
谢大郎说到这个也是一阵无奈,赵氏听着跟着叹了口气
“我私心里头只想着圆姐儿就是咱们家的了。若是那头找来了,莫说圆姐儿要跟他们走,这十几年也没相处过,这情分自然就淡,圆姐儿是咱们宠着长大的,那些个高门大户里头,圆姐儿受了委屈咱们都没个法子。”
谢大郎的私心何尝不是如此?
“毕竟人家是亲生爹娘,哪儿能像你想的那般?夜深了,睡吧。”
夫妻俩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