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岸索堡在岬角边,是葡萄牙人占领时依山而建的一座小堡垒。大自然鬼斧神工,堡顶的巨石伸向入海口,像是人工开凿出来的一般。从下面向上仰望,似乎静悬在空中,仿佛要往头顶上压下来一样,令人胆战心惊。
面对入海口和码头的两侧用石块垒成,年久失修,显得支离破碎、凹凸不平。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犄角、形形式式的窟窿。在拱形堡顶上还能看到葡萄牙人留下的圣像,但由于潮气的浸蚀,已模糊不堪。在明亮的光线下,显得又黑又丑,就像一个人在精神错乱时想象出来的怪婴似地。
生锈的绞盘也躺在这里,木头和瓦砾的缝隙里已经长出了一堆野草。尽管破坏如此严重,有些东西,如巨大的绞盘和铁窗栏,却依然完好如初。
老约翰显然收拾过,不但把那一块块石头粉刷得煞白,而且还不知道从哪找来几张桌椅板凳,把本来就不大点的地方塞得满满的,连刚从船上抬来的两门4磅铜炮,都没有了反冲空间。
“杰克,你给我选的地方还真不错。对面就是酒馆,抬头就能看到大海。最重要的是……谁要是不给我面子,那他就别指望我放他出港。”
布雷格雷格河口并不窄,要不是葡萄牙人把这片狭长的岬角利用起来,那不管多大的绞盘,也别想拉起如此沉重的拦河铁索。
船长变成了看门的,连语气都变得酸溜溜,董南哪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抬起胳膊指了指码头边的那一排旅馆和酒馆,似笑非笑地说道:“老伙计,条件是艰苦了一点,但这只是权宜之计。等镇上都清理完了,我再跟他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
“置换!”
董南弯下腰来,饶有兴趣地研究起锈迹斑驳的绞盘,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从今往后,北岸码头将变成军港。而那些酒馆、旅馆和商铺将成为船长联席会议、舰队司令部和警备司令部的办公场所。多出来的房子作军营和仓库,省得那些闲杂人等跑来跑去。”
“这个主意不错,对了……杰克,他们搬家的时候别让他们把酒搬走。”
“只要你给钱,要多少就给你留多少。”
董南可没兴趣跟他继续扯淡,见胡安上尉和老黑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连忙转过身去,一边招呼他们坐下,一边急切地问道:“奥赛罗,按现在的工程进度,南岸要塞要多长时间才能完工?”
老黑盘算了一番,面无表情地说道:“两个月,最快也得两个月。”
南岸不比北岸,那些要塞都是柏柏尔人很久之前修建的。无论建筑材料还是水平,都无法与总督府所在地的北岸相提并论。此外山上还没有水源,这么多年来一直没人居住,想让它们在短时间内恢复原状,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好在西班牙本土离这里很远,就算想报复那也是几个月后的事。董南沉思了片刻,突然话锋一转,冷不丁地问道:“上尉,你说我们为什么能打败葡萄牙杂种和他的骑兵?”
“运气!”胡安上尉接过老约翰递来的酒杯,小啜一口,慢条斯理地说道:“首先他轻敌,没想到我们会反抗,以至于傻呵呵的冲在最前面,第二轮齐射就被打成了筛子;其次,时机对我们有利,乌漆抹黑的,什么都看不清,他们不敢冲得太快,没能发挥出骑兵应有的冲击力。”
不得不承认,他这番分析的确有一番道理。
如果不是葡萄牙杂种死得那么快,胜负还真难预料。毕竟骑兵的冲击力太可怕了,对此董南是深有感触。至于他那个“三段射”,并没有发挥出多大作用,除了训练有素的西班牙步兵放了第二枪之外,其他人甚至连装子弹的机会都没有。
对于眼前这位神秘的东方人,胡安上尉也不敢小视。尽管董南在好几次血战中,从未杀伤过哪怕一个敌人,但他对复杂局势的洞察力,却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他的组织和协调能力,更是令人惊叹。可以说没有他的努力,也就没有巴里集团的今天。见他陷入了沉思,胡安上尉禁不住地问道:“杰克,是不是有什么事?”
董南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问道:“上尉,你能给我分解演示下整个装弹射击过程吗不跳字。
“火绳枪的我会,而且很熟练,但燧发枪的我还真没学过。”
接下来的一幕看得董南瞪目结舌,西班牙国王居然对整个装弹射击过程有严格规定,每开一枪需要完成近九十多个规定动作。
“太繁琐了,太繁琐了!”
董南站起身来,指着索堡守卫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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