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两只眼弄瞎了,那许多事情都没法做了。生活的质量也大打折扣。人们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心灵没了窗户,那心灵也灰黯了,生活的乐趣也很少了。所以在生产生活中要很好地保护我们的眼睛不要让它受到伤害。
后来在他的第二个妻子的设法下,她把他调回到家乡的一个事。
业机关去工作。但是听说不久他的两只眼睛一只也看不清了,就在家里歇着没法工作了′只好提前内退。”
周处长听了也感叹地说:“是啊·有时造成一个人的一生不幸,只是几秒钟。安全对人就是多么的重要。”
安良说:“说起几秒钟,我想起来,我的一个朋友的妻子,到单位去上班,还没进屋门,还真在几秒里碰到了一起倒霉事′从此抛家别子命赴黄泉。
“这是什么事故,这么可怕?”
“从她门前经过的一条蒸汽管·她刚去开门,一股蒸汽直冲在她身上。她的背脊被蒸汽烫伤了。”
周处长说:“烫伤病人是很难治的。”
安良说:“是哪,后来单位为她花了十几万也没把人治好。”
周处长接说:“烫伤烧伤深度在一度到二度的·虽治不好,照理说死是不一定会死的。一般做下一些残疾就是了。”
“可是她死了。”
“烫伤一两度怎么会死人?”
“是治疗不得法。当时不不够重视,后来就慢慢变得严重了。
“她是怎么烫伤的?在什么地方烫伤的?”小白好奇地问安良。
安良说:“那说来话就长了。她本是我们厂的一个女工,在船上做了许多年油漆工倒没有被油漆烧伤过,后来她改行不做油漆工了,做行政干部了却遭到烫伤,这是想都想不到事情。可谓是俗话说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周处长听了说:“安良,我们做安全工作的,还是要信科学。你怎么也迷信起来了·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管什么样的过错和事故,实际上都有内在的道理的。”
安良说:“那好吧,我就讲讲我厂那个女油漆工的故事。故事讲好后你们评论评论看,这究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嘛。”
“她本是我厂当年的一个油漆工·一个女工。因为当时厂里的读书的孩子多了,可是我们厂离镇上的学校很远,孩子们上学读书要到镇上小学去很不方便,当时候厂里就成立一所职工子弟学校。厂里考虑她是过去我们厂一个老革命老领导的儿媳妇,身体不怎么好,给她一点照顾。她有一定的文化,就把她调出来当职工子弟学校教师。这样她就在厂职工子弟学校里教了三年书。
“三年以后,我们厂里在市区购置了一批房子,企业改革调整时,一部分员工可调到市区的外厂去。因为她丈夫的家在市区,可以调到市区去。她在厂里教了几年小学,在调整中她的公公本来已经通过有关部门,给她安排好了她住的市区一个小学里去当教师的。但她说做小学教师太烦人了,不想再做小学教师了,她仍要到工厂去,情愿到工厂去搞搞工会工作。”公公也没有办法,只得顺从她的意愿,再通过有关部门给她联系了一家工厂,让她在那家工厂做一个工会干事。
“这下子她总算如愿以偿了。于是她就高高兴兴地到那家工厂去上班。
“那是一家制药厂。原来她公公给她联系好的学校就在家门口,走几步路就到了,这回从家里到那工厂却要骑四十五分钟的自行车才能到达。但是人就是这样奇怪,她不愿意走几步就在家门口当老师,却情愿到遥远的工厂里去做一个工会干事。多走许多路也不在乎,早出晚归的还乐意。
“工会工作嘛,是比较好做的,°没有象生产和教育那样有硬指标的,你想做多做一点你不想做也可偷偷懒,坐在办公室里看看报喝喝茶也可过日子。可她却很敬业,每天照样和工人一样提前上班,按时下班。还经常到车间班组去了解工人们的生产、生活情况调查研究,帮助职工解决困难,积极开展文体活动,把工会工作做得有声有色。深得工人们和领导的好评。
“就这样她慢慢的适应了工会工作,她自己感觉也很不错。
“这一天,她早上起来洗过脸吃过饭以后又骑着自行车早早的去上班了。那天天还有点小雨,她穿着自行车雨衣去。在路上她骑车时穿了一路的雨衣到了那里,她就把雨衣脱了下来。她刚脱下雨衣挽在手上,一手拿钥匙去开工会办公室的门,没有想到那从工会办公室大门上面架空经过的那条粗粗的象一条大蟒蛇似的包着红漆布的蒸汽管,只听哗的一声喷出一股强烈的蒸汽来,那蒸汽直喷到她的身上,那滚烫的蒸汽吹进她的头颈里和背上直使她痛得大叫起来。这真是运气不好,如果她晚一点脱雨衣身上穿着雨衣,蒸汽吹着披在身体外的雨衣也不要紧了,又偏巧她刚好脱下雨衣。这蒸汽阀也不是一直在漏的用汽量少时漏一些,用汽量大时就不漏。可偏巧这会还没有用汽,所以压力大就漏得很厉害。那蒸汽不早不晚的吹下来,吹进她嫩白的头颈吹进她的嫩白的背脊。她痛得“啊哟!啊哟!”的大叫起来。上班的工人经过闻声赶快赶过来,问她怎么啦,怎么啦,她又痛又吓,吓得坐在地上只会哭。当得知事情的真相以后,人们赶快把她七手八脚地护送到医务室去。医生把她上衣脱下来后,看到她头颈里和背上有大块红红的烫伤的痕迹给她涂了一点凡士林一类的药膏,医生向厂里领导汇报,说我们自己医务室条件有限,还是送到医院里去看看为好。于是经过领导同意立即派厂车把她送到就近的第二医院。
“在医院门珍室里看时医生说这点伤不要紧,烫得不算厉害,只是一度和部分二度烧伤面积也不大,这里涂点药你们回去好了,过几天再来复查一下换换药就行。于是厂车就把她送到她的家中。
“由于她自己和她的家丈夫都没有经验,也没有引起足够重视,她听医生说没事,就照样洗澡照样这么穿衣睡觉。不想这是在夏日,天气炎热,家里通风条件不好,卫生条件更差,过了几天竟越来越厉害了,再到医院去看时,医生大吃一惊,这回反倒要住院了,因为伤痕扩大很多,烫伤的皮肤感染了。这一住一个月、二个月、三个月都没治好,后来竟住院了七个月,病情不但没有好转,还越来越厉害,最后竟患败血疹而死了。厂里为她化了十多万元钱,这是二十几年前的十多万元,相当于现在的三四十万了,却没有把她救回来。
“这一下子叫她的丈夫苦了,她当时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儿子,她丈夫又做爹又做妈。她这一走,直到今天那丈夫至今还是一个人,竟影响了一家人。那个男工当年原是我的一个电工徒弟。至今四十多岁了,还是一个人,我几次想替他介绍一个女的,可是人家一听他的条件,人家就摇头了。因为房子是小套的,又带着一个儿子,谁也不想和他结婚。都已经这么大年纪了,一般来说大姑娘自然不肯,结过婚再离婚的一般也有一两个孩子了,只有一套小套房子。怎么住?就这样高不来低不就地拖到今天,十多年过去了还是形单影只。儿子因为自小没有母亲,跟着爷爷奶奶过,可是如今爷爷奶奶先后都走了。他和父亲也合不来,如今都大学毕业了,工作了他还是住在工厂的集体宿舍里,不愿意回来和父亲过。你看这日子过得多没劲呀!
周处长听了说:“唉,一起事故主就伤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这是一起偶然的事故,但是事后经过检查,那蒸汽管漏汽不是偶然的,人们早有所发现,只是没有发生事故,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而那蒸汽管是早就该维修了的却没有及时维修。实在这蒸汽管道也不能在住人的房子上面经过的,早就该改道或埋到地下去了。不应该在人常进出的地方,横空架着蒸汽管。如果当时能及时修理及时迁移掉,何致有这样的祸害呢?改道或维修一下蒸汽管道顶多花个七八百元钱也够了,何须花十几万元钱,还使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的早早的离开了人世,离开了她心爱的儿子和丈夫,离开了美满幸福的家庭。“
周处长听了说:“这个事故是有一定的偶然性,但就一个厂来讲,没有做好安全生产工作这是必然的结果。如果这个化工厂把蒸汽管道不在办化公楼上面通过,这个事故不就不会产生了?再如果就算是因种种原因,一时移不开,厂里及时检修一下汽管道,换掉有间隙和新垫片,拧紧法兰阀门螺丝,不是ˉ产生这个蒸汽喷出烧伤员工的事故了嘛。也不必花十几万元钱,修一下蒸汽管道顶多花个几百元钱。现在十几万钱没了人也没了,损失了员工又赔钱,真不值得!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厂里对安全生产不重视对隐患没有及时整改之故。作为因事故而死的那个工会干部,她是这家厂安全生产搞不好的牺牲品。这也是一个工厂在安全管理上不力造成的事故。如果厂里对安全考虑得多一些考虑得周到一点像这类事故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这段时间下面的事故少一些,安良常常想厂里的一些老朋友,那天他到老厂去看看′没有想到回来之后,一直低着头闷闷不乐的。周处长问他“安良你怎么了?”安良总是摇摇头不说话,周处长说:“你一定有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你这几天情绪很低落。‘安良被追问不过了就告诉他说:我的一个老战友死了?
“啊?谁死了?”
“当年和我一起下来的一个老战友。”
“和你一起下来的那批人我都知道的,你说是谁死了?”
安良说,当年我们一块下来时有个田春时你还记得吧?‘
“田春时我怎么不知道他在部队时是个机要员。当时田春时已经来到复员大队,后来观通团打电话来又要他回去,说他们那里现在工作忙了,需要机要员,我接到电话后就告诉他,让他回去。可是田春光说不回去了,说是迟早总是要走的,迟走不如早走。现在部队正在精简人员,为减轻部队负担,下来了就算了。我觉得这个同志思想很开朗的,也能顾全大局,不象有的老兵那样下来了还闹这个闹那个。他叫他回去都不去呢。当年不是说他在当锅炉工的嘛?怎么现在死了?”
“唉呀,周处长,这已经是多年的事了。
后来他出了事故,生生经剩了一只手,一个人生活诸多不便,组织上就让他调回家乡去,他的老家在东北辽阳,这趟回去看看,我听厂里的老朋友们说他回到家后不久又出车祸死了。我想起老田过去对我的好,他就像我的一个大哥,他走时我还去送过他,他还说你有机会出差到辽阳来来找我,我一定陪你好好玩玩。没有想到他回去还不到半年就死了。”
“哦,是这样啊,听你说来不出事故不一定会回去的.他后来出过什么事故我也不知道。他当年分配时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嘛?我听你说他当了锅炉工。怎么后来也出了事故?出了啥事故?”
安良说:“这说来话就长了。”
“长短你都得讲点给我听听,老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事故是怎么出的?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这么早就死了?”
“当年鹭江甘蔗化工厂的筹备处把我和老田等被分配到动力车间,老田因为是党员,又是五四年老兵,被分配在动力车间的重要岗位——锅炉工段当司炉,我当时虽然是团员,由于出身较好,也被分在锅炉车间当司炉,于是我便和老田住一间房子,我和他吃饭在一起,出去散步在一起,晚上睡觉在一起,可以说我与老田形影不离,像两兄弟一样。老田是个东北辽阳的人,他说话有点含胡不清地带着浓重的东北腔,比我大了三岁亻旦为人处事却比我成熟得多。而且能正确对待上级领导的分配。可我这人虚荣心很重,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思想很多,我分配到锅炉房后,老感到当个锅炉工名声不好听,说是烧炉子的,那不和人家当火夫烧饭差不多嘛,以后找对像都找不到。而且听说司炉工是又苦又累又脏的工种,一天到晚和煤、水、火、汽、灰打交道。自己在部队是个文质彬彬的电台报务员,这会却要我去当那种又苦又累的锅炉工,要是女朋友知道我在工厂里工作原来是个烧锅炉的,她也不要我了,老是心理有疙瘩。可老田一个在部队当机要员的却没有半点怨言。”
“什么叫机要员?机要员是干什么的?”小白不解地问。
“机要员就是译电报的。他的工作我们报务员是连在一起的,我们报务员从收报机中把电报抄收下来,可是抄下来的都是一些1234一组一组的阿拉伯字,四个字组成一个中文,我们只知道抄收,抄下来看这些数码数字是什么意思就不懂了。只有机要员知道这些阿拉伯字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们在机要学校学过,又有一本翻译电码的书。”
“哦,你说的就是电报局的译电员呀。”
“对呀,就是译电员。他是在初中毕业以后考上机要学校的,分配到部队后又当了五年机要员,到地方后却一点也不计较,高兴地服从分配。后来他还到广东等地的外地安心地去培训当锅炉工。不像我强调自己在部队当过报务员学过无线电的,要求调换当电工。
“两年以后,为工地建设用电需要,我所属的动力车间先回来生产。老田和在广东山头电厂学习的锅炉工也回来了。老田于是独挡一面地当起锅炉房的司炉工来。还是司炉班长。由于人手少生产任务紧他们的工作还挺忙的,当时我已经做了维修电工。那天晚上我没有当班,在宿舍里休息。
“第二天早上天没亮,忽然听工人们说,老田出事故了!老田出工伤事故了!我听了赶快起来,因为老田是我们一块下来的,我还和他在一个糖厂里一同学过半年司炉。虽然此时我不做锅炉工了,但是我和他在一起时他对我无话不说无事不讲的兄弟情谊依旧如故,就象是我在异地的大哥。所以当时我听到消息就立即奔到车间里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