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敲了一扇柄,他这才憨笑几声,摸摸头顶快速跑下了楼。
看见沈袭玉毫不犹豫的登上牛车,而那黑壮小子则是赶起了牛,一副要离开的模样,有人惊呼起来,“咦,他们要走?”
“这位小哥不知道要前往何处?”有人出声问道。
阿牛着急的望沈袭玉,轻声拉了拉她的衣袖,“要不咱低点?”
沈袭玉轻笑一声,“喜得堂的点心谁都能买得到,而我这点心,独此一家,别无分号。既然这里的人都有眼不识金镶玉,那小女子只好另找地方咯。”
她心里其实也是急的,只是脸上却仍要表现得不动声色的样子。
她若是今天降了点心价,那明天就抬不了身价了。
原以为这吉祥酒楼的老板定是个有远见的,没想到她两番出现,他们居然都不动声色。
也罢,你不来,我便走,我就不信青菊镇的酒楼老板都是见识短浅的家伙。
其实刘春喜老早就想上前来了,但是却被旁边的人扯住了袖子,他一回头,差点吓一大跳,竟是自己的少东家。
钱子轩满脸隐晦莫名的笑,朝着刘春喜摇了摇头,他今天穿着小厮的衣服,混在人群里,此刻那带着纱帽的小姑娘不急,他却是更不急。
“少东家,再不上前去,他们就要走了。”刘春喜急起来,这可是事关着他的前程,他能不急吗?
钱子轩微微一笑,亦轻声回道,“刘先生觉得他们为什么选在这里售卖?”
刘春喜都未寻思就回答道,“我们酒楼生意是整个镇子上最好的,这里的人流自然是最多的。”
钱子轩看着那个丝毫不着急,依旧淡定吩咐旁边黑皮肤壮小子收拾东西的小姑娘,心里逐渐起了一丝斗一斗的念头。
“这里的人流多,多得过镇东面的青枫山吗?山上又有名寺,游人不是更多?”
经钱子轩这样一提醒,刘春喜也陷入了深思,过了半晌像是突然明悟般的看向钱子轩,“少东家的意思是她们此举意在引起我们的注意?”
“没错,那个黑壮小子只是个跟班的,不值一提,那个带纱帽的小姑娘有点意思。”
朱阿牛赶动牛车,车轮慢慢转动起来,有些人跟在后面张望着,毕竟没有人带那个头,六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皂角色的小厮挤开人群,朝着牛车大声招手道,“卖糕点的,等一等。”
“吁!”阿牛拉停了牛,只是把头探过去,那小厮连忙跑过来大声道,“我家公子要买两笼,麻烦小哥拿油纸包下。”
阿牛瞪大眼睛,没想到还真的有人敢买啊,不待他说,沈袭脆声道,“这位小哥稍等片刻,小女子即刻为你打包,不过在此之前,麻烦先付下帐:一笼八个,两笼共计十六个,原本每个六两银子一个,但是今天你们公子是我们的第一桩生意,小女子惠让一两,就算五两银子一个,十六个共计八十两银。”
皂角衣小斯递过来一张百两银票,阿牛手直打哆索的接过那张银票,有些傻乎乎的问道,“小,主,主人,这钱?”
“你先收着,一会我再来找他零头。”
要找二十两回去呀,也只有你才会把二十两当成零头。
阿牛紧紧握着那张一百两的银票,用力的贴在胸口,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它,好像它会不翼而飞似的。
娘咧,这可是一百两银子,他长这么大,别说一百两,十两都没见过,还是昨天和小玉一道卖粥才见过。
而且昨晚卖粥,虽然得了四百多两,那都是散碎银子,哪里像今天这样整张银票的。
皂衣小厮看了一眼阿牛,满眼皆是鄙视,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倒是那位姑娘,好像见习惯了的样子,此刻一点也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