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车里的自是我、我家主人。”
那儒生当即清醒过来,都是那阵异香闹的,他腊黄的马脸儿一红,连连抱拳,“是小生唐突了,小生是想问你家主人在煮什么美味佳肴,竟然有如此奇香传了出来?”
这时候从帘内伸出一只白晰的小手,小手递给阿牛一张白色的纸,阿牛乖觉的将那张纸挂在牛车的帘子上,白纸上面用炭笔写了两个大字:售粥。
儒生青年极力探头想要看清楚帘内的情况,怎奈里面昏暗一片,而且不时有白雾燎绕,若隐若现,如雾中看花一般,不过从那只白晰的小手来看,车里定然是一位姑娘了。
“粥?小生从来不晓得白粥竟然能煮得出如此滋味?”
阿牛早就和沈袭玉沟通过了,将那粥的煮法和广告词劳记于心,当下听到儒生青年的疑惑,便得意的笑起来,“你们这些光知道吟诗诵词的书生晓得什么,这是我家主人用家传秘法,特制的花瓣粥,它采用的是最新鲜的清晨雨露中采摘下来的新嫩菊瓣,再加上新鲜甘美的稻米,配以山间清冽的泉水,用秘制手法煮将出来的,自然不能与市坊间普通的白粥相提并论了。”
那书生本来挺自负的,谁知道却被阿牛这样一个赶车佬给轻视了,顿时书生意气发了作,摇着扇子,卖弄起来,“我听过白粥药粥人参粥,倒是从未听说过什么花瓣粥,这菊花的观赏作用我倒晓得,更是我天启朝的国花,可是有谁听说过谁用来煮粥,莫不要吃坏人肚子噢。”
围观者纷纷点头称是。
阿牛一听这话,顿时把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挥舞着鞭子,“你这书生当真是胡闹,不买便一边去,不要妨碍我们做生意,我们家主人煮出来的粥我们都是吃惯了的,先不说味道鲜美堪比大酒楼,且对身体也有大大的帮忙,这秋日本来就天干气躁,菊花既可降火又可明目,可是宝贝呢。”
沈袭玉知道这个时代尚未有以花卉为食的先例,也难怪他们不信,便先端出一碗菊花粥递给阿牛,阿牛赶了一上午的车,正饿的慌呢,闻着那诱人的香气,早就想吃了,现在更是不想太多,也不用筷子,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碗粥给喝了下去,甚至将那碗底都舔了干净。
阿牛在吃的时候,旁边就有许多人在观望了,一看他真的吃下去了,都悄悄议论起来,一时人群涌动,竟是将他们的牛车围的水泄不通。
菊花粥本来在车里面的时候,就暗香飘动,现在端了出来,那香气更是如活的一般往众人鼻孔里钻,有些原本精神委靡的,也顿时觉得清醒了不少,胸中开阔,竟是舒畅的不得了。
那马脸书生也不停的耸动着鼻子,及待看见阿牛吃后毫无异样,便说道,“哟,说大话了不怕闪了舌头,好,小生我今天就给你们开第一桩生意,给我来一碗,我倒想看看,倒底与那酒楼里的粥有何区别?若是吃坏了小生的肚子,你们可是逃脱不了官府究办的。”
朱阿牛同学经过沈袭玉的捕捉和洗脑后,此刻已然是自信了于胸的,他伸出五指,一张,“五两银子一碗,先交钱后端粥。”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口,牛车旁边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那原本远远闻着的淡香,此刻越发浓郁,听到书生想要尝尝,其它人也纷纷起哄,想要一碗,结果阿牛话一出,现场就是一静。
马脸书生挥起扇子,看了看周围,满脸的嘲讽,“赶牛车的,你家主人想钱想疯了吧,五两银子?就算是青菊镇最好的吉祥酒楼里,刘大厨亲自煮出的补气益元粥也要不了五俩一碗。”
周围的人也都纷纷议论起来,指指点点,大有说这主仆俩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生病生糊涂了,还是把他们都当成了傻瓜?
这时候从牛车里面传出一个有些清亮却是半含着特有的吴侬软调的女音,“这位公子有礼了。”
原本喧闹的人潮再次一静,那个软糯的女音继续说道,“小女子这里有副关于菊花的诗句,不过只得半句,若是公子能对得出下半句,那这粥便送与公子,公子觉得如何?”
论起煮粥书生不懂,但是论起写诗作画,他可是强项,顿时有了底气,昂首挺胸,把扇子摇的哗啦啦响,“小姐但请说出上联。”
奇了,这卖粥就卖粥吧,居然还出诗,顿时围过来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
【关于粥钱的价格,大家就别计较了,此文是走轻松爽文路线的,看着开心就好,不必过于较真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