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滟熙顺着那滴血缓缓往上看,却发现这血是从这女子双腿之间缓缓流下,染湿了裙衫鞋袜。
她惊讶的看着那一滴落在床榻上的血,她赶紧伸手摸过去,可也不过是一霎,那床上就什么都没有了。
原来是幻觉啊……
连滟熙松了口气,双手却是将被子又往上拢了拢,只觉得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让自己暖和一些,心里也不至于那样的害怕。
“连姑娘,我的画何时才能瞧见?”
“你是谁?”
两人的问题几乎是同时出来,连滟熙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个诡异却十分美丽的女鬼,心中却是十分的害怕。
“我叫张淑兰。”女鬼悠悠的说道,她的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伤心的看着她。
张淑兰?听到这个名字,那就由不得连滟熙不去联想一番了,她探究的看向她,问道:“你和张淑慧,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嫡妹。”张淑兰说道。“我是她的庶长姐。”
这样一说,连滟熙算是明白了两人直接的关系,只不过……
“张姑娘,你为何要我为你画画?”
“听闻连姑娘画艺精湛,将已故的阮香芋画的栩栩如生,便慕名而来了。”
虽说这传消息的渠道和普通的不一样,但是连滟熙却是知道的,这其中并没有什么大区别。
“不知张姑娘让我帮你画的这幅画,是什么意思?”
“小女子在去年外嫁,虽说夫君待我极好,可怎奈小女子福薄命浅,前些时候,因为难产,而就这样去了。”
“你心中有什么未了之事?”连滟熙问道。
“小女子心中挂念孩儿,想到致死都不曾为其留下画作,只担心待到我孩儿长大之后,还不知他的娘亲,是怎般的摸样。”张淑兰悠悠说道,“只求姑娘能将这幅画送给我的夫君~”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连滟熙此刻十分能够理解张淑兰的这份心,以前澔哥儿还痴傻的时候,她还暗暗庆幸,倘若不是这般,那倘若澔哥儿长大的时候询问她娘亲是什么样人的时候,想必定然是极其难过的。
想到自己的母亲,连滟熙的眼眸不觉暗淡了些。
“连姑娘?”
“你的夫君是?”
“小女子的夫家姓吕,名哲,字子迩,乃南通人士。”张淑兰悠悠说道。
连滟熙心里还是非常想要帮这个忙的,因此虽然外人不曾说什么,可是她心里却是已经答应了。
只不过……
看着张淑兰那诡异的脖颈,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
“我帮你自然是可以,只不过,你且还要告知我你夫家的住址。”其实这事情真是不好办的,连滟熙还要考虑如何将这画送过去,而且还能叫人没有意外。
张淑兰在这个时候,却是诡异的沉默了。
与此同时,房间里就好似被血液浸泡一般,渐渐的透露出一股惊恐的红色。
这个女鬼,有古怪!
连滟熙心中默默想着,只觉得越来越不安生。
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怎奈何在下一秒,那张淑兰就凭空消失了。
房间也恢复如常,然而,连滟熙却觉得鼻翼间依旧能够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怎么会这个样子?
怀着心中的不安,连滟熙彻夜无眠。
而今夜,也确实注定是个不眠夜。
皇宫内,安后神色慌张的看向庆元帝,半天寻不到说话的声音。
“皇上,您为何不信我?”安后的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她心里苦楚委屈还有无边无尽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庆元帝看向她的眼神渐渐显露出一股子厌恶和愤怒。
“皇后病重,自今日起,便好生在宫内养病,若非朕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探视!”
啪!安后失措的跌落在地,她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对。
“皇上!臣妾到底哪里错了?!”
“你残害皇家子嗣。”庆元帝怒斥的说道。
残害子嗣!安后眼前一黑,竟是这样直接晕了过去。
而庆元帝此刻却并不曾表露出什么不舍,反而是厌恶的挥了挥手,叫人将安后给送了回去。
没一会儿乾清宫的人就去了大半,刚刚的那股子紧张气息,却依旧在持续。
就在这时候,思远却是一边缓步走了进来:“阿弥陀佛,皇上还是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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